院中忽然而生的遍地青藤,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晨光心中骇然,这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难道这就是传闻之中羽登幻士的力量?
从今夜那会散发毒粉的植物,乃至后来会接连不断袭击人群的青藤,这些简直都是匪夷所思,可却真的是亲眼所见!
孟晨光内心十分疲惫,他也感觉到自己十分无助。
他绝望地想着,就在此时此刻,连数十个训练有素的银执卫对那叛逆一党、对这接二连三的羽登之术都完全无可奈何,光是他这么一个下等郡城的地方统领将军,带领着一帮战力低下的郡城守备兵丁,又能如何制服那些朝廷通缉的叛逆呢?
唯一可以指望的二十个长弓兵,却已被那两个假冒守备兵丁的叛逆同党一一击伤,完全失去战斗力,这对于孟晨光今夜的缉捕行动,又是一大挫折。
孟晨光略显沮丧地发觉,虽然自己下令让长弓兵居高临下向叛逆射击,也确实射伤了杨棠和吴云燕两人。
可是,就在地下的酒窖之中,还有一个羽登幻士并未现身,更有关天宇这样的善战勇猛之人,而且另外三个还未知底细如何的逆贼,哪晓得会不会也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呢?
孟晨光也确实注意到了关天宇的勇猛。
今夜守备兵丁的一番连续进攻,关天宇仅凭一己之力,立身堵住那酒窖入口,居然赤手空拳地一次又一次打退了兵丁们的攻势。
想着今夜的缉捕行动,这本是一份通天功劳,没想到竟是啃到一块硬骨头了。
孟晨光哭笑不得,每个人为了这样一份还没有到手的功劳,明里暗里地勾心斗角,如果早知道这样,还有谁愿意来冒这份险呢?
孟晨光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他扭头一看,是同样一脸疲惫的马都尉。
没有了藤条阻碍干扰,马都尉总算能跻身到孟晨光的身边了。
孟晨光眼瞧着马都尉气喘吁吁地一时还开不了口说话,足见这人在刚才为了抵御那些奇怪的青藤袭扰,应是费了不少气力。
想来如果不是那青藤突然消失,恐怕马都尉都已经没有力气能够站在孟晨光的身边呢。
“孟……孟将军,快,叛逆想来抵挡不住了,下令再次进攻吧!”马都尉一甩满头的汗水,对孟晨光建议道。
孟晨光瞥了马都尉一眼,语气阴晴不定地问道:“马都尉可愿意担起先锋,领着银执卫先行往前冲?如果愿意,本将必然下令全体兵丁极力增援贵部。”
马都尉闻言一愣,有些生气地喝问道:“你!孟将军,这时候你还在想些什么?我们不是应该统一战线、联手对敌吗?”
孟晨光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才说:“呵呵,和你开个玩笑,别太认真。真放跑了叛逆,你我都难逃罪责。来啊,先将逆犯杨棠及从犯吴氏拿下……咦?等等!”
正向众官兵大声下令的孟晨光,惊诧地发觉酒窖洞口隐约地闪过人影,然后他就瞧见从酒窖洞口陆续走出几个人!
由关天宇先行出现,接着是一个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年轻女子,随后跟着出现的是两个脸色冷漠的少年和一个浑身颤抖的青年男子。
孟晨光连忙高高扬手,示意院中的众官兵对这些总算自行走出酒窖的几个人高度警戒起来。
“马都尉,这些人你可都认得?确定都是通缉的叛逆?”孟晨光小声向马都尉问去。
马都尉努力睁大眼睛向关天宇等人看去,一时不敢断定,他不由得摇摇头。
突然他一拍脑袋,急忙从自己的衣袍之中掏出一份粗皮白纸,并陡然展开,原来正是一份画影图形!
马都尉递给孟晨光看的同时,他欣喜地说道:“孟将军,看!其中一人果然就是关天宇!”
孟晨光对比一看,也瞧得仔细了,他内心不禁有些澎湃激动——果然是关天宇!
只见从酒窖走出的关天宇等人,不慌不忙地径直走到杨棠、吴云燕的身边。
关天宇俯身仔细为杨棠、吴云燕检查伤口,他越看越是脸色沉重。
刚才一波射击,总共有五支箭矢射中了杨、吴二人。
其中三支箭矢分别射在杨棠的右后肩、右大腿、右小腿等三处,幸好并未伤及要害。
但是吴云燕就没那么好运了。
即便只有两支箭矢射中了她的身体,可偏偏其中一支箭矢贯穿了她的胸口,而另一支则射入她的左下腰部。
况且吴氏只是一介娇弱女子,经不起伤口的流血不止,她的脸色已经因失血过度而变得惨白失色,只剩下弱弱的一口艰难喘息……
关天宇瞧着吴云燕明显已是回天乏术,他有些同情地望向杨棠,不忍地轻轻呼道:“老棠头……”
杨棠并没有应声,此时此刻的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之人,双眼怔怔地盯着吴云燕,恍若失魂落魄,毫不动弹。
濮灵哀伤地俯看杨棠、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