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闯魔窟,被魔头打成了重伤,但也因此为女主所救,是与女主的初遇。
至于二人去了何处,她不用知晓,也不用担心,过后不久自然会回往宗门。
宁嗣音笑笑:“师弟无事,不必挂怀。”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老者放下了心。
眼看天色渐渐暗沉,老者便道:“天色已晚,女侠不若先到鄙舍歇息一晚?如此重恩,也给老夫一次答谢的机会。”
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虽是修士,身手也厉害,但如此孤身一人来此,救了他们一群人,自然不能就这么叫她走了。
宁嗣音婉言相拒,那老者自然不肯,竟是非要报了此恩不可,仍坚持着不让她如此离去。
如此再三相邀,宁嗣音也头疼了,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少年,他仍孤寂静默地立在道旁,有人过来与他搭话,他也不做搭理。
她想了想,对那固执的老者道:“实在不便,师门有命,完成任务后当即返回宗门,我也不好违背师命呢。”
那老者闻言,也知道宗门规矩森严,只好不再相劝,叫她下次若是经过此地,务必给他们一个答谢的机会,才肯道别。
之后宁嗣音又迎来一波人的感谢,好容易才从人群中挣脱出来。
人们渐渐离去,方才还热闹嘈杂的地方,一下子就不剩什么人了。
宁嗣音走到那少年的面前,看他似乎在看那一轮缓缓降下去的夕阳,也不打扰他,谁知这少年忽然转过了身来。
一双黑眸在暗沉的光线下更显得乌黑幽深了。
宁嗣音忽而想起来,自从在那间偏僻的屋子见到他,再是商讨计划,剿灭了魔窟,一件一件事,这期间她竟然没有和他通过姓名。
她笑了笑,道:“我叫宁嗣音,你叫什么?”
落日余晖照在她的一边侧脸上,映出她眼里浅淡纯粹的笑意,少年动了动唇,嗓音有些低地道:“我叫奚瑾。”
“奚……瑾?是美玉的那个瑾吗?”少女若有所思地喃喃问道。
奚瑾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互通过姓名,宁嗣音顿觉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往四周一看,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想起这少年一直孤零零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没有亲人朋友在外等你吗?”
这一起魔头掳人事件,许是发生得不久,又有男主先去搭救,直到她完全将人解救出来,那魔头也没来得及吃上一人。
除了被魔折磨所受的伤,几乎没有亡故,是以一直在外苦等的亲朋都等到了人。
他们都是附近居住的百姓,现下也都回了家。
这少年竟成了一个意外。
想起先前那魔头说的,是到了外头闲逛,才遇到的这少年,难不成这少年的亲人都遭了魔头的毒手?!
奚瑾回望了她一眼,嗓音压得低低的,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还真被她猜中了。
这少年的家应是叫那魔头毁了!
所以出了魔窟,无人等候,无人接他,现下更是无处可去,天地苍茫之间,竟无他的容身之地。
宁嗣音心生同情,虽说她也是才穿越而来,但对一切适应良好,已然将那未曾到过的师门当成自己的师门,当下就要回去了。
相比之下,这少年简直太过不幸,不但被掳去了魔窟,险些丧命,得救出来,也是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
那可恨的魔头!
这时,那轮夕阳已彻底落下了山,一抹晚霞留在天际。
凉凉的晚风袭来,吹起少年的衣角,迎风猎猎,也叫宁嗣音看见了衣衫的破损处,以及那干透的血痕污渍。
实实有些狼狈。
他修为不高,堪堪能够对付那群魔物,眼下没有受伤,只是一身白衣脏破不堪,略显狼狈,倒也算不上什么事了。
此前刚收拾完那群魔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少年的狼狈,还想问他需不需要她的帮忙,可惜叫那两个男修打断了。
眼下终于得了空,宁嗣音当即道:“我给你处理一下衣服上的脏污吧。”
她施了个除尘术,衣裳上的脏污瞬间除去,白衣恢复一新,只是那破损处就没有办法了。
少年一身破烂白衣,发髻松散了些,落下几缕头发,风徐徐吹过,瞧着十分可怜。
宁嗣音忽道:“你没有地方可去,不如跟我一同回宗门?”
闻言,那少年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望定了她,迟疑道:“这……是否会有不便?”
倒是没有拒绝。
宁嗣音笃定地道:“没有不便,没有不便。鄙门不大,没有那许多规矩,我自可以做主,到时告知师父一声就行!”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宁嗣音又道:“我是宗门的大师姐,我说了算,在未有合适的去处之前,你可以安然住在宗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