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正好是周一,卜嘉带着双子珍第一次来到霄寒峰。
此时,韩栖霄、韩旭以及几个不认识的小弟子已经等在此处。
韩旭道:“卜供奉真是好大的架势,竟然这么晚才来。”
卜嘉笑眯眯道:“韩徒孙不妨去打听打听,我们双休门就是这样的,不到巳时不营业的。”
韩旭低声斥骂:“不学无术。”
系统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整个剑身都在颤动,真好啊,它想换宿主。
卜嘉在周围环顾了一圈:“我们怎么去?”
韩栖霄师徒四人一人亮出了一柄剑。
卜嘉无语,她就知道,这些人出门绝对不会搞个飞舟,绝对要自己御剑去!
韩栖霄说道:“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自然不能放过所有修炼的机会,不能松懈。御剑飞行时精神高度集中,能够锻炼对灵气的运用,这种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几个小弟子大声应道:“是,师父。”他们是勤学苦练的霄寒峰弟子,身上肩负着维护仙灵宗安定的重担,绝不会有半分松懈。
卜嘉看着这些打了鸡血的弟子,再回头看看自己同样被振奋到的小徒弟,十分无语。
徒弟啊,能不能看看自己的身体状态再打鸡血啊,她真怕哪天一回头,就看见小徒弟猝死的身体。
韩栖霄说道:“卜供奉,我们出发?”说完,他并没有等卜嘉的意思,带着人踏上飞剑就地起飞,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猎猎寒风中,只剩卜嘉师徒二人。
卜嘉掏出韩旭给的崭新白布,缠绕了数圈在剑柄下做出了一个围兜:“徒弟,坐进去。”
饶是情绪一向稳定的双子珍,这个时候也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师父,安全吗?”
有一个非常热爱白布的师父怎么办,在线等,很急,怕没命。
而且双子珍觉得有些丢人。她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会御剑的,仿佛一个纯粹的拖累。
卜嘉整理了一下围兜:“唉,这不是我那柄破剑太小了,站不下两个人。我还有柄仙灵剑,虽然大却只能在仙灵宗之内用。”
她看了看双子珍的体型:“不然,我抱着你?”
双子珍婉拒了这个提议,怀着视死如归的心走进了白布围兜,蹲下身,抱住双膝,将自己盘成了一团。
随着飞剑起飞,围兜从空地上拔地而起,在半空之中尽情激荡,留下阵阵尖叫。
过了不知多久,双子珍觉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行程终于变得安稳,她这才注意到,之前她的许多担忧根本不会发生。
比如她担心高空中寒冷,但是身上这件崭新的仙灵宗衣衫能够抵御严寒。
她担心这块白布容易碎裂,却意外的结实,几经打量,她在白布上看见了阵法的痕迹。
是她师父卜嘉搞得阵的变阵,换了个角度,让白布形成的空间自成囚牢,自然结实又安全。
双子珍悄悄向外探头。
今日天气甚好,只有偶尔的浮云片片。以往只能在头顶仰望的浮云如今尽数从他们脚下掠过,没有浮云的地方则能看见一片片连绵山脉和偶尔出现的城镇村庄。
在这个视角,房子缩小成玩具,起伏的丘陵似乎也只是随手就能拨弄的物件,一切是这样新奇又有趣。她伸出手,只觉天下都能握在小小掌心。
师父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大能们来去如风,甚至能够移山填海,受无数人尊崇仰慕,是世界的中心。
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能够理解父母对她的不喜。
是啊,不能修炼的她和拥有修为的父母和妹妹之间差异巨大,鸿沟之深仿若天堑,别说跨越,就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心中惊惧。
双子珍忍不住怨恨自身,明明她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明明父母天赋不弱,为何偏她是如此。
她也好想,追上他们的步伐,和他们并肩站立在这个令人艳羡的世界。
可惜,很快双子珍就没了再感慨的心情。
头顶传来师父那熟悉的声音:“徒弟你忍一忍,这里风大,师父御剑经验不足,可能会有点颠簸。”
话音刚落,原本平稳的飞剑滴滴开始忽上忽下,或上或下的加速度导致的失重感接踵而来。
一开始双子珍还在向下看,但是很快,快速的景色变换就让她感受到头晕脑胀,再过一会儿,连胃里都觉得有些不适,反酸、干呕,要不是她身为修者除了辟谷丹什么都不吃,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吐出来。
等到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双子珍从围兜中走出来的时候,她面色惨白,腿都要站不稳。
当卜嘉的徒弟,真的有些难。
……
卜嘉不太好意思,御剑就像开车一样,是需要锻炼的,她平时太懒练得少,车技不太行,这才害得小徒弟晕车。
还好,天色不早,他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