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会自大地认为放权过后就能从那些觊觎的目光中逃脱,长达八个小时的讨论会证实了这一点。你放弃掉的那五分之一决策权着实好用,那群陈词滥调的老头们联合起来,很快将你逼入绝境,硬着头皮把五条悟送出了日本。
到现在你俩之间的情况简直称得上糟糕透顶,刚刚在小樽还因为“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闹了不愉快,后脚你就把他发配境外,一系列操作和明目张胆打击报复没有差别。要你是五条悟,恨不得冲进总监部大楼大闹一场。
不过这回五条悟没有前来寻仇,而是选择向你发起冷战,对你那条“替我向忧太问好”的消息置若罔闻。
你在办公室里处理完会议的后续事项,再抬起头时又到了傍晚。连续两天没合眼,你太阳穴痛得要命,关上空调才发觉指尖冰冷、脑袋晕眩,像是感冒的症状。
关灯锁门离开办公区,走到一层大厅发现外边下起了雨,乌云笼罩,天幕阴沉,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你转身想上楼拿伞,却发现一个不速之客站在身后不远处。你昏昏沉沉,竟然没注意到。
“斋藤主席。”那人几乎掩盖不住脸上的戏谑,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掩盖,“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竟然还能坐上这个位置真是不可思议——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到特级了,只是等级评定一直很难通过?不过也难怪,靠男人的荫蔽上位,失去支持后的确是会举步维艰的。”
他恶意满满地盯着你:“一个女人……”
“禅院直哉。”你冷静地叫出他的名字,“你专门等到现在不会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说风凉话的吧?”
禅院直哉厌恶道:“你以为你是谁?”
“现任总监部主席。”你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蠢货,“如果有机会拜访禅院家,我会麻烦禅院直毘人先生教导你基本的礼貌礼仪。”
禅院少爷从小没被人如此不给面子地对待过,作为下一任禅院家主的第一顺位人选,他的成长环境里无非只有奴役和顺从两种人际关系。因此在被你冷嘲热讽一顿之后,他罕见地愣了愣,瞬间恼羞成怒:“斋藤立夏!”
这声音大得你头又开始疼起来,半阖着眼一言不发。禅院直哉可能误解了你的沉默,又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仿佛毒蛇吐信,慢悠悠地上下扫视,像是要把你狼狈的模样刻在心里回去反复欣赏。
你不太懂禅院家这位少爷又在发什么疯,他就像是没看见过咒术师身上的伤口一般仔细端详你的脸侧,笑得非常耀武扬威。
至此你对他的容忍度降为零,伞也不想拿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他心情颇好,“听说你的术式能看见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不幸。”
你掀起眼皮:“怎么,禅院先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禅院直哉被你噎了一下,竟然忍住没有发火,只是冷冷地笑了声,仍旧用那双黑中带绿、野狼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你。
“长相倒是难以挑剔,难怪被说外貌吸引度和手腕残忍度呈正比,否则五条悟那家伙也不会纵容一个女人……”
这时候你隐约觉得事情发展方向开始变得不对劲,但由于脑子不太清醒,并没有迅速领悟这家伙话里含义。
你:“如果没有要紧的事——”
“喂,女人。”禅院直哉粗鲁地打断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挑起一抹轻佻弧度。
你不耐地抿直嘴角,接下来的听到的内容是却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明天中午禅院家的司机会去你的公寓接你,约会的餐厅已经安排妥当,你只需要妆扮完美准时出席即可。”
“什么约会?”人物和对话割裂得让你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目光同禅院邪气的眼神对上,你终于反应过来,“不,我不会同意,更何况我还有工作。”
你不清楚这娇生惯养的禅院少爷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这家伙是极度自信膨胀的大男子主义者,自从你担任主席以来就看你不顺眼,平常高层开会总是爱和你唱反调,因为禅院家的关系,你对他实在是敬而远之。接受这种人的约会邀请感觉是会狠狠折寿的。
“如果你指的是虎杖悠仁的特别监督那份工作。”禅院直哉再次打断,“不用担心,总监部已经有专业人士给你顶班了。”
“我是在拒绝你。”你直言不讳,“你知道什么叫做‘拒绝’吗,禅院先生。”
“或许你下次拜访禅院家的时候可以和我父亲提出拒绝,”禅院直哉露出讥讽的笑,“是吗,斋藤主席?”
你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是禅院家主叫你这么做的?”
“准确来说是禅院家和一部分高层的意思——政治联姻。”他挑眉看你,“你是最合适的对象,即便我很讨厌未来的妻子在政治场合上抛头露面,但无论是你的术式还是身份对禅院家来说也是不小的助力。”
“那你们恐怕是在痴心妄想。”你嗤笑。
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