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衣衫了,只当她闲话家常,接道:“不拘着什么颜色,合身就好。”
合身就好!姬鹭默了遍,低眉思索了会,或许华夫人并不是故意拿走那匹蓝色衣料的。
她看向远处,面色低沉,虽不想苛责于她,但也不想和她再多说什么,冷声道:“你既崴了脚,就回去吧。”
先前听了沈念的话,想着找华夫人聊聊天,可看着她一身鹅黄衣衫,心底仿佛堵着一口气,什么话也没了。
华歆见她面色冷淡,亦不敢多说别的,只恭敬道:“是。”
出了水榭,隗儿忍不住道:“姬夫人把夫人叫过来,就为了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说话的功夫还没有走路的时间长。”还足足晾了华夫人大半个时辰。
脚踝传来一阵疼痛,华歆拧着眉道:“先回去吧。”
待她回到院子时,竟然发现之前收的那匹料子正堂而皇之地挂在院子里,此时已经湿透,上面还泼着墨水,触目惊心。
隗儿瞳孔微张,惊颤道:“老...老天爷!”
华歆心头一凛,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急走两步上前,看着那匹料子不仅颜色尽毁,还被刀割了好几处破损的地方。这会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面色惨白道:“怎么会这样?”
隗儿回过神来,面上脩地腾起一阵火焰,提着声道:“这是谁干的?”
院子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华歆指尖颤栗,往小了说这是老太太赏赐给她的衣料,往大了说这是皇上赏赐的御品,岂能糟蹋,朝着隗儿道:“去查。”
隗儿双手紧握,嘴唇微微颤着。就是华夫人不说,她也弄清楚这是谁干的。
不一会儿,知春亭当差的几人都已经到齐。詹,王,杨,三位嬷嬷站在下面。
华歆坐在圆桌前,房门是打开的,她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隗儿抿着桃色唇瓣,明亮的眼眸里蕴含着怒气,脸颊上抹着两朵升腾的红晕:“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夫人才离开一会,你们就胆大包天,敢毁了衣料。”
众人瞧得清楚,院子里挂着一匹毁坏的衣料,十分醒目。
雨越来越大,王嬷嬷脸上沾满雨水,浑身湿透道:“隗儿姑娘,不就是一匹衣料吗,你这急赤白脸的做什么。今日这雨下得这么大,你竟然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站在雨里,年纪大了身子骨也遭不住的。”
隗儿紧绷着脸,堆蹙的眉梢下,怒火越烧越旺,憋着一口气道:“才站了一会,嬷嬷就受不住了,想来平日里偷奸耍滑习惯了,认认真真做过几件事。这知春亭里里外外就咱们几个人,你们素日躲懒,见新来的华夫人好说话,越发无赖,如今胆大包天敢去毁主子的衣料。”
“隗儿姑娘这话问的奇怪,何以见得这衣料一定是我们干的?”
隗儿眉心悠然一拧,脸色青白,这些嬷嬷仗着往日里带过她,难说话的很,她呵斥道:“妈妈说得好,我和夫人离开的时候,这屋子的门是没有上锁的,你们守在廊下,难道来了外人,没有看见吗?还是说我和夫人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偷懒耍滑,溜走了,来了外人你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