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遭共患难,程安安和陈思源之间的关系有了明显改善。陈思源偶尔会拉着程安安八卦他们的客户,当然,她口中频率最高的依然是青藤基金。
“你是不是跟那个严总之前就认识?”陈思源前几天去青藤基金开会,遇到过一次严旭朗,那人开口就问程安安最近在忙什么,很久没见了。
“之前在别的项目上遇到过而已。”
陈安安了然地点头,想程安安的背景,也不像能认识严旭朗这种圈层的人,随即话题转到另一个项目上,“听说那个要IPO的传媒公司,背后老板背景也不一般?”
程安安略有些吃惊地看了眼陈思源。
陈思源面上有些得意,敲了敲程安安的桌面,“你啊,别天天低着头做项目,多学着点吧。”
程安安冲她一笑,“我们团队有你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就够了,不用再多我一个。”
陈思源倒是觉得这句话蛮受用,踩着高跟鞋翩然而去。
程安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说起这个项目,最近事情倒是多了起来,涉及到上市主体以及资产剥离等一堆事,券商是个会推活的,什么方案都要律师先出一稿或给个法律意见。比如今天上午刚开的会,下午就来催法律备忘录。
程安安忙到晚上十点才关了电脑,洗完澡出来,捞起手机就见一串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李征。
她瞬间有种生理性的厌恶,洗完澡后的舒适和松弛荡然无存,心想这人真是有病,便随手将手机又扔回了沙发上。
“嗡嗡嗡”,不期然的,下一秒手机又震动起来,屏幕闪着蓝绿色的光。
“喂?”程安安努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
李征在电话那头却是语气焦急,说是有个u盘落在程安安车上了。
程安安做了个深呼吸,缓和着情绪,想起来去蓉城前一天晚上,李征确实坐过她的顺风车,“明天我找下,找到了联系您。”
李征语气便更焦急了,说他明天早班机要出差,所有的项目资料都在这个u盘里,自己现在正在和传媒公司的老板们讨论她刚发出的备忘录,脱不开身,麻烦她送一下。
程安安还未开口,电话那头便挂断了,接着便收到了李征发来的地址,顺便强调了下u盘的重要性。
李征发完微信,便将手机扔到了副驾驶,手指敲着方向盘,跟着车里的音响轻轻哼着。
坐在后座梳着油头的年轻男人向前探了探身,看他满脸高兴,开口:“征哥,今晚这个局档次很高吧?来这儿地方?”
李征扯着嘴角,瞅了眼前方的一幢二层小洋楼,“那可不,这会所一般人能进来吗?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搞了张入场券。”
“征哥发达了带带兄弟啊。”
李征颠着腿,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其实这帮人还不是仗着有两个钱,他妈的连挑女人的口味都离谱地很。”
油头来了兴致,一脸猥琐地让他细讲讲怎么挑,反正他是有点姿色的就行,也不是很理解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到底挑个什么劲。
“我也是听说的,据说他们那个圈子有个姓严的,前几年专爱小歌星,还必须是清纯挂的。开了房,啥事都不干,就让人家唱歌。”
车里就他们俩,李征还是四处瞅了瞅,压低了声音,“据说有一次,有一个小歌星不知唱了首什么歌,那小爷直接赏了套房,从此那小歌星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练那首歌。”
油头一听就乐了,“那今天这位什么口味?”
李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些许察言观色本事还是有的。他记得第一次项目启动会开完后,大佬未露面,他后来在一个局上好不容易凑到了那人身边做了个自我介绍。
那人听到他是公司IPO的券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听说IPO的主办律师姓程?”
李征心中有些惊讶,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是,叫程安安。”
那人似是笑了下。
“您认识她?”
“见过一面。”
李征见那人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味深长。他一下子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心中难免讶异,掺杂了一丝惋惜,随即又喜不自胜。
油头催促道:“什么口味啊?”
李征没回答,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会所内吃喝玩乐很是齐全。
李征口中的那位大佬大概十五分钟后到的,戴了副金丝边眼镜,进门口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整个包间。
李征的全副身心都在大佬身上,这种场合不缺陪酒的姑娘,却愣是没有让大佬抬一下眼皮的。
程安安在镜子前站了十分钟,恨恨地擦了头发,便套了外套出了门,果然在副驾驶座位下找到了个银色优盘。
她开车到会所门口,想打电话让李征出来取,结果电话一直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