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春节后游尔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压岁钱收到手软,表哥陈迹发来红包,并附上一句话,“最后一个未成年红包,发个大的,等你高考的时候我再回来。”
游尔回了个大大的笑脸。
高三只放了两周假,也称得上是多的了。
回学校后,高三整栋楼的氛围不一样了。下课要么鸦雀无声,要么凑一堆儿进办公室问题。
游尔选座位依旧在第一排,自己买了好多练习题,整天抽着时间做。
高三开始从周末也补课,只短暂放半天。
游尔把那半天也没闲下来,报了个数学补习班。
她也努力,只是努力的还不够。
燕来宁,既嘉,高以酒也一样。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也不允许点外卖,不允许翘课。
四人把错误犯了遍,其实也不单单是她们四个,还有很多人,除去真心考大学的学生外,几乎都这样。
她们也算运气好,快三年了,从来没被抓住过。
柿子专挑软的捏,英语老师是个温温柔柔的女青年,在前几年,责任心早就被艺体班磨了精光。
每当看见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台下每一个听的时候,她无比同情英语老师。
燕来宁一到她晚自习就拉着游尔出去玩,说很久都没有逃课了。
游尔不肯干,“唉,她都被气老好几岁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既嘉一把薅过她,斥责道,“轮得到你同情,人家有编制,也不用考虑绩效,有五险一金,有房有车,每天上几节课就走。轮到你同情?快!走了!外卖要到了!”
高以酒也说她假好心。
是的,游尔自己还真就是假好心,表面心疼老师,背地里还是一到她的晚自习就逃课,就仗着英语老师心肠软不告状。
就像现在,前一秒心疼老师,下一秒听见外卖跑的比谁都快。
此刻她正在围栏上喊着“黄色马甲战士”。
“哥!这里!这里!你从这个缝递过来。如果看见保安你就跑!”
游尔对这事儿最有经验。
所以分工也是一早就分好的,既嘉和燕来宁去找地方,游尔拿外卖,高以酒把风。
其实地方根本不用找,博学楼一楼早在前几年就被废弃,因为光线不好,平时只是被用来当做考场。
保安不知道,领导更不知道。
博学楼一楼的门是用脚就能踹开的。
熟练的走到老位置。
四人凑在一起吃饭,你吃我的,我吃你的。然后点评一下这家,继而发誓不会再点第二次。
“诶,我们是高三吗?”
“是啊。”
“高三吧。”
“我都忘问了,你们联考怎么样?”
“还行,二本保底。”
“我也是。”
“我也。”
游尔看着窗外柔和的月光,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你们记得吗?既嘉说过一句话。”
“什么?”
“臭味相投。”
“吃饭呢!别用那个字!”燕来宁嚷道。
游尔改口,“志同道合,好听吧。”
“还行,你继续。”
游尔一摊手,“没一个能上一本。”
众人笑闹做一团。
暮去朝来,二模后,四人的成绩基本稳定在四百多左右。
别人在争分夺秒的时候,她们还能有空在“谁是皇上”里讨论旅游线路。
游尔依旧每周都在去补习班。
数学成绩显著提高。
放弃娱乐活动后,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五月中旬,苓城渐入初夏,空气中为即将到来的酷热做足的准备。
游尔感觉一切都闷人,喘不过气来。
游尔愈发焦躁。
学校屡次进行小考,游尔的一向拿手的语文,一再降到一百一,要知道,到顶峰之后,升难,稳定更难,一下降下十多分。游尔吓出了眼泪。
她开始频繁请假。
梁荷必然是不同意,每当看到游尔的脸色日渐不好,高考却渐趋来临。
梁荷气急攻心也病倒了。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梁荷这一病倒是把游尔给治好了,与其说治,不如说是吓好了。
游尔不再感到五月的气温高热。
还剩下半个月时间里,游尔突然就想起了李休,自己在干什么?
李休说不定比自己还努力。
寂静之后的感情来的猛烈,她开始把李休当成一个寄托,前进道路的终点不是高考,变成了去见李休的理由。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