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快就来了。
激动的把男孩紧紧抱在怀里，哭的眼泪汪汪，一遍又一遍的复述同样的话，又起身对游尔表示感谢。
游尔感到无措。拘谨的摇头摆手说不谢。
对方一定要请她吃个饭。游尔快要被折磨疯，欲哭无泪的再三拒绝。对方这才放弃。
一直陪着小男孩到六点。
晚上七点，地铁上寥寥无几，远安的地铁开的很稳。游尔坐在地铁上恹恹欲睡。
出地铁时，地铁口堆满了小贩，游尔闻着香料的味道，忍不住买了根淀粉肠。慢悠悠往家走。
小区周围有卖瓜果的，西瓜对半切开，露出里面深红的瓜瓤，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清新。
路上停着一辆车，摊主坐在小板凳上，地面上铺了一层防水布，上面摆放着用塑料瓶养着的金鱼。
摊主招呼每个经过的行人，也不管应不应，在树下嗑着瓜子。
游尔问他有没有乌龟。
摊主说有。
游尔要了一条，肥肥胖胖，不害怕人，手都伸到脑袋上也不见缩回去。
提着塑料盒走回去。
———
第二天没起太早，但仍旧抄了几篇佛经，字写的潦草。
被梁芙说不虔诚，静不下心，又被罚了几篇。
抄的手酸。
游尔本想在家躺一天，梁芙虽然不怎么爱管事，依旧见不得小辈一整天没事做。
把游尔紧赶慢赶的吆喝出去。
游尔提着乌龟熟练的往李休家走。
按了几声门铃没人应，转身要走时，李休把门打开了。
“你在啊。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没回来你还敲门。”
“没地方去，只有你这。”
游尔把乌龟放在阴凉地方，指着它对李休说，“送你。”
李休还没睡醒，插兜斜倚在门框，挑着眉头，惺忪着睡眼，“就这个？”
“反正只有一个乌龟。”
“哦。”
“那你睡吧，我先走了。”
“嗯。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出门。”
游尔背着身子挥手，“客气。”
李休昨晚喝的确实有点疯。
高斯思接到他后，将人带进包厢，李休看，基本都是玩的熟的男生，没有几个女生。
喝到十点，高斯思先是把几个女生送回去。又辗转回来。
凌晨一点，李休实在怕胃穿孔，首先停止，在包厢里睡了过去。
宿醉的感觉很不好，眼睛发干，脑子晕懵，尤其是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李休强忍着不适打了个的回家，通身洗了个遍，又刷了几次牙，把身上的酒味都散了后，才上床睡觉。
一直到刚才游尔敲门。
游尔一来，再深的困意也没有了。李休又洗了个澡，收拾好自己后，点了份粥。
游尔穿着昨天的那身，清爽活力。
当时结款的时候自己垫了一部分，私心想要游尔在他生日当天发个五二零，料想游尔这个粗神经也不会多想，谁知道，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五二零没等到，账上还多了八千出来。
现在想想，真是有够哭笑不得。
视线挪到在塑料盒里爬的乌龟身上。
慢吞吞的，半天爬不出去。
鉴于李休一只宠物都没养过，没有经验，而这只乌龟又是游尔送的。李休格外重视。
吃饭的时候，李休还专门查了下养乌龟该怎么养。
在李休大鱼大肉的饲养下，游尔再来看时，整个乌龟大了一圈。
游尔再来是一周后了。
李休提早给她留了门，游尔进门时看见乌龟吓了一大跳。
戳了下硬硬的龟壳，撇头看李休，无法相信，“我靠！你给它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周没见，怎么长这么肥？”
“就正常喂。你小声点，它会听到的。”
“厉害。”游尔嗤之以鼻，却还是降低声调，“你还信这些。”
“是你信这些。”
“我可不信。”
“你不信你生日跑去寺庙。”
“……好吧。”游尔无言以对。
李休把往角落爬的乌龟重新塞回笼子里，悠哉悠哉的晃到书桌前，在铺开的白色纸张里抽了一张卷子提笔写了起来。
游尔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以手作拳，下巴搭在上面，凑着脑袋去看卷子。
“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高中生呢。”
李休斜睨她一眼，用掌推开她的脑袋，“我也忘了你是个大学生。”
“那是。”游尔挤眉弄眼，“我看上去不像成年人吧。”
“嗯。”李休头也不抬，“像个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