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肩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灯后,却看到床上正睡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设简单的房间被柔和的灯光照亮着,床上的青年似有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额前的碎发垂落在长睫上,“桐桐你回来啦,我等你等得都不小心睡过去了。”
梁桐玉眼角抽搐着,不知道为何他会表现得如此自然,仿佛这里也是他的房间,“这里是我的房间欸,你怎么没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睡?”
没想到的是,青年突然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眼神里都是控诉,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你昨晚还让我陪你睡在一起,居然这么快就厌烦我了吗?”
“昨晚你喝醉了,非要扒在我门口不走,我是怕你吵醒别人才……”她手里还攥着本子,将它放在桌上后,面无表情地对他解释着。
可许弦已经自动屏蔽掉这些不想听的话,只是幽幽地望着眼前的姑娘,“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之后就不珍惜了。”
梁桐玉感觉如果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该被万人唾弃的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房间的话,那就让给你了。”然后转身走出去,准备去他的房间里,把门锁上,好好地独自睡个好觉。
许弦见她毫不犹豫地准备离开,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开始挽留:“桐桐,自从失去记忆之后,每到夜里一躺下来闭上眼睛,我的脑子里就马上充斥着一大堆纷繁混乱的思绪,它们不停地在我的脑子里交缠着折磨着我,让我头痛欲裂,完全没办法睡觉。”
“昨天晚上,是我这几天以来,第一次能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看到梁桐玉表情似有松动,他垂着双眸,低下头继续卖惨:“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让我在这种全然陌生的环境中,承受着一片空白的记忆时,也能安心地睡着。”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地松开手,语气变得低落,“算了,如果我在这里会让你无法接受的话,我还是……不打扰了,桐桐晚安。”动作迟缓地穿好鞋子,然后慢慢地准备离开。
他的背影里透着浓浓的失落,无端让她想起家里的小狗。每次当她把它赶下床时,它总是睁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一直望到她心里发软,主动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
“算了。”总归还是心软了,她艰难地开口,走到门边的青年马上停下了脚步,“你睡觉老实点,别再像今天早上一样抱着我了。”
听到她的话语,许弦转过头来,漂亮的眸子里都是亮光:“真的可以吗?如果你实在觉得勉强的话,我还是走吧,反正等恢复记忆后就能睡个好觉了,少睡一段日子也不会怎么样的。”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梁桐玉快要咬牙切齿了。
“那好吧。”青年终于还是回到她的床上,老老实实地睡在里侧,主动在床中间放好枕头,然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桐桐晚安。”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一曲BGM又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单曲循环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灯关上,然后在柔软的床铺里躺了下来。
半夜里,原本放在中间的枕头不知所踪,借着窗外淡淡月光看清小姑娘老实地蜷缩在外侧的睡姿。青年伸出长臂,轻轻地将她揽住,嗅到令他安心的气息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这是那座岛的位置和面积,我从村长那老头那里弄来了岛民居住点,等上岛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深夜的地下仓库里,依旧灯火通明。一个身形矮胖,看上去还有点领导范的中年男人,认真嘱咐着面前几个身着黑衣面露凶狠的青年。
“记住,不要留活口,也不要留下痕迹。”
……
第二天一早,发现又躺在旁边人怀里的梁桐玉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娴熟地将青年的胳膊移开,然后一脸麻木地坐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堕落了:“今晚再心软的话,我就是狗!”强烈谴责了一番自己这种不清醒的行为后,又担心吵醒仍在睡觉的床上青年,蹑手蹑脚地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感觉到她离开房间后的许弦这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泛起淡淡的餍足笑意,“真好,在被桐桐发现之前又亲到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