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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可到了病痛里,依然想哭。

迟观白见她落泪,慌了神:“怎么了?是哪儿难受吗?”

池盏点头说是,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猫通灵性。

大猫跳到池盏床上,舔着池盏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来,起来,我送你去医院。”迟观白打算将池盏抱起。

池盏依旧摇头说不。

迟观白脸色沉下来:“你要再不去医院,你就该烧成碳烤鱼了。”

池盏被这形容逗笑,她想了想,碳烤鱼太丑,于是点点头说行。

迟观白又问她能走不能,池盏摇头说没有力气。

其实,池盏已经恢复了些许气力,靠人搀扶着也勉强能下楼。

但她不想。

她想被迟观白抱着,前两次都没能感觉出来,太亏了。

迟观白看了她一眼,往她身上裹了层毯子,拿上手机匆匆向医院赶去。

被人抱在怀里时,节奏随着脚步变化而变化。

那是种特有的颠簸,池盏想。

这种颠簸起伏像婴儿时期妈妈的怀抱,像年幼时爷爷给做的水床。

池盏在迟观白怀里小声问:“我沉不沉?”

迟观白看着怀里乖巧的姑娘,皱眉说:“跟猫崽子一样。”

池盏歪了下头,才发现,自己跟迟观白心脏还有一点距离。

她内心吐槽偶像剧里都是假的,公主抱的时候,分明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别减肥了。”

她听见迟观白小声喊她“池池”。

-

好在医院人并算太多,输液室里剩的有椅子。

医生说是身体有炎症,再加上有点感冒,所以发烧了。

凌晨五点四十三。

迟观白没敢合眼,一直盯着液。

他来得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穿了条运动裤和T恤。

迟观白十分庆幸,正因为池盏在家里,所以他连睡衣都没敢换。

月白色从医院蓝色的窗帘里透过。

那是一种说白不白,说蓝不蓝的黎明的颜色。

雾色的光落在池盏恬淡睡颜上,染得人清丽破碎。

姑娘蜷起腿躺在折叠椅上,像只小猫松懈地窝成一团。

迟观白伸手向池盏额头探去,终于退烧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液体还剩下最后一点。

迟观白揉了揉肿胀疼痛的太阳穴。

输液室里现在只剩下他俩了。

外面是清洁工过来打扫卫生,发出咚咚锵的声响。

在此刻寂静的医院里,迟观白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居然难得地感受到了安稳。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酸疼的颈椎,推开门去护士站叫人。

护士给拔针时,冰凉的一下,池盏悠悠转醒。

她抬手揉了揉眼:“输完了?”

“输完了。”迟观白坐在她旁边,给她按着止血的棉球,而后转头冲护士笑笑,“谢谢护士。”

“没事儿,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去前面签个字再走。”小护士收拾着输液管,艳羡地看向池盏,“你们感情真好,你男朋友守了一晚上。”

“嗯,是挺好的。”池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迟观白。

迟观白大大方方任她看,顺着小护士的话,点头说:“我知道。”

“辛苦了。”池盏扁了下嘴,看着有些憔悴的迟观白,又想起昨天迟观白说的话,她又心疼又感动,于是她伸手牵牵迟观白小指,“我梦见你了。”

“嗯?”迟观白一手拿着毯子,另一只手拉着她手去门诊签字。

池盏身上穿着迟观白的外套,松松垮垮垂在膝盖上方,露出来大腿最细的一部分,显得整个人单薄清瘦。

等池盏签完字,俩人走出医院后,迟观白才继续问道:“梦见我什么了?”

池盏笑着张开手迎接初升的太阳,灿烂一笑:“梦见咱俩破产了。”

“破产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迟观白笑。

“我梦见咱俩破产之后,我去兼职饿了吗,你去兼职美团,后来咱俩骑着小电动在某一家店相遇,老板娘说咱俩不合适,是对家。”池盏眉眼弯弯,除了依旧有些苍白的面容,丝毫看不见昨晚的颓废病气。

“梦都是反的。”迟观白走到池盏身边,伸手搭在池盏肩上,也笑着看向太阳。

池盏说:“我想看日照金山。”

“去呗,等有空放假带你去云南。”迟观白低头笑,神色认真无比。

池盏伸出手:“拉钩。”

“幼稚死了。”迟观白按下她的手指,笑着说。

池盏闹着玩儿似的锤了下迟观白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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