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我有空手回来吗?你若不愿意帮忙,把吃下了的腊肉给我吐出来。”
何父扭头一脸凶狠地指着何皎,骂道:“你这个不孝女,就你这个态度,我早该掐死你。”
冼白把手掌打开,挡住何父的手指,“爸,让何三金改名何皎是我的主意。算我求你。”
他用另一只手指着桌上一圈吃得差不多的食物,说:“这些吃的,都是我孝敬您的。箩筐里还有一条腊肉呢,葛根和大薯箩筐里还有。本来我打算带一点回我自己家的,见你这么喜欢吃,剩下的都给您了。”
何父收回指向何皎的手指,余怒未消道:“这还差不多。”
冼白也跟着收回手,继续说:“您看这事能不能帮我办了。我也是为你们何家好啊。若不告诉你们,偷偷去把衣冠冢推倒了,把何家的风水搞坏了,那才是对何家不好。”
何母频频点头:“女婿说得有道理啊。只是这名字改了,你们结婚证是不是要重新办?”
冼白有些许激动道:“那肯定要重新办的,证明我重获新生了。”
何母有些不屑地笑了一下,不过不是针对冼白,而是针对冼家,“你都没有办衣冠冢没必要证明重获新生。你家为了多分田地,一直坚持说你还活着,只是失踪而已。”
此时冼白的脸皮很厚,应道:“我确实是失踪啊,这不好好地活着回来了。”
何二贵做和事佬说:“活着就好。妈,算了,别揪着以前的事了。”
何父依旧不想去镇上跑一趟公安局,气愤道:“按理说,我们何家嫁出去的女儿,应该入你们冼家的族谱,当时的衣冠冢应安葬在你们冼家的祖坟旁边孝敬冼家祖宗的。
你们冼家不讲道理,一直让我们退彩礼,还不让入坟,搞得我们何家办丧事。这丧事一办,我家老二的婚事只能告吹了。别人的闺女都不嫁我们何家了。
这事就算了,等我们丧事一办完,你们冼家又来要我们退彩礼。他们不给入冼家祖坟,还要退彩礼,实在是过分。
我看啊,你们两个离婚算了,别重新登记结婚证了。反正我们两家已经闹成这样了,走不了亲戚关系了。要不你们离吧。”
别人都是劝和不劝离,何父却相反,只怕是巴不得两人离婚,让何皎再嫁方便再次收别人家的彩礼,这跟卖女儿没两样。
何皎刚想说话,手被冼白握着。
他坚定地对大家说:“我们不会离婚的。”
何皎在内心对他说:“难得长辈同意,我们赶紧离吧。你好找别的女人帮你生孩子。我可不想九死一生给男人生孩子。”
冼白出声对大家也对何皎说:“就算我们要离婚,也要等到小年找到亲生父母后再离婚。这是为了防止小年万一找不到亲生父母,无法上户口的问题。不是夫妻,单身男女要到一定年龄才能合法收养小年,否则没法给她上户口。”
这话愁坏了何母:“万一小年的亲生父母找不到,难道真让她上你们的户口。这户口一上,就少了一个生育名额。万一你们一胎生女儿,这小年又占了长女的名额,你们就不能再生了。女儿是要嫁到别人家的,没儿子留家里养老,等你们老了可怎么办?”
“切。我能不能活到晚年都不知道呢,还担心老了没儿子养老。”何皎把手从冼白的手中抽出来,不屑一顾道:“我不会和他生孩子的。若真的找不到小年的亲生父母,要上冼家的户口。
等上了户口,我就和冼白离婚,然后从何家独立出去,不吃何家的粮,做女户主。之后冼白再美美地娶个新老婆,给他不停地生孩子,最好生十个八个行不行。”
最后那句话,何皎是带着气愤的语气。
她在这一番话在80年代可谓是惊世骇俗。
因为没有那户人家是父母健在,还做女户的。一般只有家中男丁死光了才会有女户的存在。
何父这一听若不是何母拦住,差点拿棍子打何皎,脏话乱飙:“我cao你妈,你这是诅咒我死!”
何皎站起来远离饭桌,抱着小年在不远处的院子里说:“我妈不是你老婆吗?你要骂就骂我,骂我妈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骂cao你大爷啊,就知道骂女人,算什么本事。”
何皎最讨厌骂女人的男人,都是妈生的,怎么专找女人骂,怎么不去骂男人。
“cao你大爷”这骂人的话,在南方不流行,不过很容易猜到是骂祖宗十八代的意思。
何父听到何皎要他骂何家祖宗,快要气死了,突破何母及何家两兄弟的围堵,跑到自家房间里拿出竹扫把,就要往何皎这边冲。
冼白站在何皎前面,对身后的她说:“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你爸好好说话。”
“不能。我和畜生说不了好话。”何皎说完这话,抱着小年就跑。
她没去管冼白会不会拦住何父保护她。
在她的观念里,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