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母听后推了何父一下:“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要女儿,我要。女儿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她是我掉下来的肉。”
何母不再去看何父,转身挽着何皎的手,对任支书说:“支书,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们家金条一把年纪了脾气不好,说了冲撞你的话,抱歉了。”
“算了,算了。”任支书见好就收,见何家这边说不动,对冼白说:“要不我和你家那边说说情况,说要搞实验田。”
冼白委婉拒绝了。他让任支书放心,并说他们冼家的事他能处理好。
任支书听他这么一说,认为再待下去何父不会给他好脸色,离开前特意对何皎说:“我们国家不管在法律上和道德上都提倡男女平等,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正意义上的平等需要靠你自己去争取。面子和地位都是自己挣来的,越落后越弱小越会被欺压。”
任支书的话让何家兄妹都深有体会。
何皎回道:“谢谢你任支书。我会努力的,争取不做弱小的女人。”
“不用谢。”任支书对她说后,转身和冼白说:“你记得要带小年到镇上派出所,防止以后她亲生父母找到你们,告你们伙同人贩子拐卖小孩,到时候小孩白白帮他们带,做了好事还要被告坐牢,亏死你。”
“我知道的,支书。”
何母听冼白这般回话,说:“那确实得听支书的。”
何父在一旁唱反调:“哼,我就不信冼家同意让这女娃入户口。到时候你们两人生女儿,别跑来何家说让女儿入何家户口,好逃避计划生育顺利要二胎生男娃。”
何父这种处处贬低女性的言论真的让何皎受够了。
她气愤道:“你都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我生或不生,生女儿还是生男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像你这种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尊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生孩子的事指手画脚。”
若不是任支书在场,何皎这话立马能让何父火冒三丈得想打人。
何父压制住怒气指着院门说:“说我没资格管,那你也没资格站在何家。你给我滚!”
“走就走,谁稀罕。”何皎想拉冼白走。
冼白握着手臂上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等,扭头对何父说:“爸,本来我打算与何皎回娘家住上一段时日,好帮忙务农,既然你不珍惜你的女儿,要不把你户口本给我,我让我爸把何皎的户口迁到我家户口上。
何皎户口迁好后,改名的事我爸会帮忙办,就不牢你费心了。反正现在分田到户后,田地都不会随之后家庭成员的数量而变动。”
何父这一听,心想何皎户口迁走后,就没理由吵着闹着分田给她种的事,表面装成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实则心中暗喜地跑回房间把户口本拿出来,在递给冼白前,特意留了个心眼,说:“你小子别拿我们何家的户口做坏事,这任支书在这呢。”
“当然不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女婿我懂得很。”冼白笑呵呵地接过户口本。
何皎看到他手中的户口本,颜色里充满了赞许,这样户口一迁改名的事就不用求何父了,只是若她以后和冼白离婚的话,她在冼家户口上,又得把户口迁回何家,多少有点麻烦。
只是她为什么总想着和冼白离婚,难道他们就不能一直在一起吗?
任支书见没自己什么事,告辞了。
之后何皎和冼白拿着户口本去了冼家。
冼父对何皎迁户口的事没什么意见,但冼母依旧坚持和冼白说不同意让小年入户冼家。
冼白说:“张家有一户没分家的大户,那张三婶儿子不是死了吗,如果小年真的没法找到亲生父母,我和张三婶说道说道,让小年入在她户口上,抚养还是让我们两人抚养。”
何皎第一次听说这张三婶的事,以为冼母会欢欢喜喜让小年入户别人家户口,没想到冼母却说:“这不行。张三婶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克夫克子的命,这命这么煞,你让这孩子入她家户口,说不定没几天这孩子就被张三婶给克死了。”
何皎听后觉得发现了新大陆般,看着冼母惊讶地说:“你平时这么刻薄,现在居然担心一个小孩会被人克死?”
冼母大声回怼:“我是刻薄,是诋毁过你的名声,但我不至于不顾别人的死活。我若是个坏透心的人,能生出冼白这么好的儿子?”
“你脸可真大。”何皎冷笑一声。
冼父接过冼白手里的户口本,怕她们吵架,忙对何母说:“行了。孩子上户口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快中午了,你去煮饭。明天我去镇上把何皎的户口迁到冼家再说小年上户口的事。”
冼父话语一落,冼家院门外传来何父的声音,“你们把户口本还我。刚才因为任支书在,我脑子晕了,给你们冼家拿了何家的户口本。我现在越想越担心你们会干坏事。”
“爸,你来了。”冼白客客气气地把何父迎接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