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其他的都不用你们管,妈妈自己会做。”
对,这就是她妈的观点,学习第一,其他都不重要。
导致她们姐妹俩对家务事都不太擅长,她还能稍微做一点。她妹姜蘅考上大学,第一学期去报道的时候,连铺床都不会。
这样显然不行。
姜荀觉得究其原因还是她妈没有自己的事业,只能做家庭主妇。除了家务事,她找不到别的可以证明她价值的东西。
她爸的修理店,主力是她爸,她妈就负责打理全家人的吃喝,做做家务,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围着全家转。
明明她以前在老家也是能独当一面,自己做生意的女强人。如果让她也有事业,也忙起来,她应该就没空管这么多了。
只是,家里现在紧巴巴的,没有给她妈发挥的空间。等她挣到稿费就好了,她一定要给她妈一份值得奋斗的事业,而不用将来看她爸脸色过活。
心里这么思量着,姜荀拿出路上顺道买的美术本,开始做今天唯一的作业,画画。
语文、数学作业是啥她根本不知道,自然无从做起。等明天去问了老师再补也不迟。空出来的时间,她可以继续爬格子码字。
姐俩做作业的地方就是吃饭的小方桌。与她不同,姜蘅今天有作业,她在写生字。
姜荀一边爬格子,一边时不时的关注姜蘅一眼。这边学校已经开学一周了,老师已经上了一些内容,姜荀自己没问题,但她怕姜蘅跟不上。
姜明、姜城她管不到,自己的妹妹倒是可以管一管。比如,辅导一下妹妹的功课,帮她跟上老师的进度。
姜荀“哗哗哗”的写了一页好几百字,姜蘅的生字总算写完了,她开始做数学作业。然后,她就卡壳了。
皱着小眉头,扒拉着手指头,半天写不了一个字。
姜荀一直关注着她,见状靠过去:“哪里不会做?姐姐教你。”
“这里。”
姜蘅委屈的看着姐姐,眼泪巴叉。
哦,她都忘了,姜蘅从小就爱哭。难过了,哭一场,高兴了也要哭一场,眼泪说来就来,收放自如。
而姜荀是有苦自己吞,打死都不哭的人。
她妈总说她们姐妹俩是反着来的。
姜荀心底幽幽叹气,揉了她妹的脑袋一把:“过来,我讲给你听。”
姜荀从头把二年级的数学给她讲一遍。
讲数学题、做作业、吃饭,晚上,洗了脚脸睡下后,陈秀兰突然说:“阿荀,今天你给我讲的事情,妈妈想过了。”
姜荀已经有了点睡意,脑子有些迷糊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妈,什么事?”
“就是那个你们班男生特别无聊,会欺负女生的事情。”
“哦。”
姜荀醒了,想不到她妈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陈秀兰:“如果在班上那些男生欺负你,你要跟老师说。如果老师不管或是管不下来就回来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还有,被人欺负不要怕,不要忍着,有人打你,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们不主动打人,但如果有人打你,你不要傻乎乎的不知道还手。你要记得,一切有爸爸、妈妈呢!”
“……”
黑暗中,姜荀无声的笑了:“妈你这么说,不怕我闯祸啊?”
“什么闯祸!小娃娃嘛,凶一点,别人怕了,就不敢欺负你了。”
陈秀兰严肃又认真,还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遍。
“……妈妈跟爸爸在家里,你们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你们要是不说,我们是无法知道的。所以,在学校遇到事情,要记得回来说,知道没?”
姜荀抱着被子,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有一次,她们四个在街上,遇到一个欺负过姜城的小男生和他的哥哥。她和姜明、姜城把人两兄弟堵了,又支使姜蘅回家叫她爸爸。
那一天她爸明明很忙,却在听了姜蘅的话后,丢下等着修东西的人,二话不说赶来,怕她们打不过,被人欺负。
她的父母确实如她们所说的一般,会保护她们。如果当年她把学校的事情跟父母说了,父母一定不会放任。
父母是尊重老师,但也不会任由她被人欺负。
现在仔细想想,余春华虽然一直对她们这些外地来的学生态度不好,但对家长,她还是懂人情世故的,不敢明目张胆的歧视,而是虚伪的保持着成年人之间的客气与礼貌。
人的认知,受限于年龄,受限于见识,感受往往过于片面。现在回头再看,曾经惧怕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姜荀一时间有些唏嘘。她妈还在追问她,连忙答应:“好的,妈妈,我记住了,你放心,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
“要真记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