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呢。
“此处不便,回府后再与清清细谈。”
屋内温意缭绕,屋外安洪带着大夫快步朝这边走来,眼中隐着一股子急躁。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还进了里面,真是麻烦。
进屋朝两位来客笑着拱手问好,让了大夫进来。
一路疾走的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帕子覆在贵客手腕上,定了定神,片刻后道:“小姐应是出生时便有些不足,后来一直温养着,身子倒是没有太大亏空,但还是有些体寒。小姐可是时常会手脚冰凉?”
见贵客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写了个方子:“这里是一些补气血的药,寒症可大可小,小姐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跟府医说得大差不差,尹曼凝收了方子谢过,顿了顿,又让人稍等片刻:“大夫可否为我这位朋友也看上一看?”
虽说脸上瞧不出什么,但她也不是大夫,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纪玉怀听见来人时就坐回了原处,此时闻得问话,捻着梅花的动作微停。
望向神色不明看着她的男人,尹曼凝想了一下,起身让开了座,示意他坐过来。
讳疾忌医可不好。
形势如此,男人站起身,坐下之前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瞧着他的女子。
大夫把了把脉,又看了一眼面前人的脸色,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在纸上写。
尹曼凝站在男人身后侧,见大夫这副情状,眉头微蹙,难道真的有什么?
没忍住开口问道:“大夫,可是有异?”
大夫咳嗽了两声,把方子递给了病人:“没什么大毛病,缓缓就好了。”
男人看了眼方子,向老大夫温声道了谢。
一时之间看不分明,尹曼凝也不再多问,一旁的安洪便让人先出去看诊了。
“二位贵客在此休息良久,也未备好茶,实在失礼,我这就命人去准备。”安洪微躬着身说道。
“不必了,我们在此打扰多时,这便要走了。”
谢绝了这位管事的送辞,二人一并出了内堂。
看不见人影后,安洪直起身便往靠南边的屋子走。
来到屋前,看到门上的锁链无损,又摸了摸兜里的钥匙,心头暂时松了松。
进门后检查了一番,确实无误后又出去锁上了门,扭头看见了打扫堂院的小伙计,招招手让他过来。
笑眯眯地问:“二祥,刚才那两位客人是你接待的?”
小伙计大着眼睛应了声。
“那他们有没有问什么事情啊?”
“有……他们问我打扫屋子累不累,说我这么小就来这儿帮工,肯定很辛苦……啊,还问我是哪儿的人,家里还有谁,怎么想到来这儿的……”
忍着不耐烦总算是是听完了面前男娃的絮叨,不过都是些贵人们自以为是的可怜话。
摆了摆手,让一脸憨相的小伙计忙活去了。
虚惊一场,转身又往前面去了,还是早点儿运走稳妥。
小伙计觑了一眼脚步匆匆的管事,感受了一下脚底银元的轮廓,又想了想那位漂亮小姐身边的男人给银元时说的话,多的他也听不懂,但他就记住一点,不能提放药材的那两间屋子,不然他偷懒的事情就露馅儿了!
那两位可真是大好人,不光记得提醒他这个,还给了他这么多钱,难道真是菩萨显灵了?!不行,他得找个绝对隐秘的地方藏他的宝贝。
尹曼凝出来后看见严宛还在打包药,打了声招呼,应了改天喝茶的约,似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伯母?”
“唉,我娘这几天病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好在看过之后说不严重。这几天我都快累死了,还好有安伯在,哦就是领着大夫找你们的那个大伯,这几天的药材进货以及收支情况可多亏了安伯在管。”
严宛手上功夫不停,嘴里叽叽喳喳应着。
“不严重便好,回去我让管家给伯母送去些补品,这两日实是不得空,过两天我去府上瞧瞧伯母吧。”
“那敢情好啊!”严宛开小差想,她大哥这次真是错过错大发了。
尹曼凝道过别准备离开,回过头便见男人身子微低摸了摸刚才那个小伙计的头,后者乐得傻兮兮的,应是被叮嘱了什么,又收敛了些,鞠了几下躬进了内堂。
纪玉怀插着手站直,收回目光,侧身看见女子正望着他,笑了笑:“要走了吗?”
尹曼凝点了点头,带着门口的青婵,一行人乘车回了尹家馆。
到了家中,已是黄昏时分。人倒是齐,尹父尹母都坐在一楼待客的沙发上。
看见人回来,沈絮招手示意过来坐,闲聊了几句话后,如下午一般,尹父开了口:“玉怀啊,听老爷子说你可是六艺皆通,伯父最近得了一副好棋具,榧木的盘,和田玉的子儿,来来,这会儿晚饭刚做着,跟伯父手谈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