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还就不信了,在纪家她能蹲不到人!
本以为还要耗很久才能把人耗回来,没想到那个木着脸的小丫鬟一句话就把那些挡着她的护院打发了。
“少奶奶有请。”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护院,又看了看前面走得挺直的小丫头,尤煐挑了挑眉,看来这位从北边天降的少奶奶分量不轻,竟还是个能做主的。
刚迈进侧厅门槛瞧见上首坐的人,尤煐便已顾不上方才对这桩婚事的多方猜想。
她只想问问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被那纪玉怀蒙骗或者威逼至此,这般身姿,那般家世,怎么会看上纪玉怀那种人呢!?
还未张口问好,却是见那女子已是缓缓起身,眸中满是愕怔,本还带着润色的面容更是褪了些血气,这让已经掌了五六年权的货运行东家突然生了点慌张。
“你,你没事吧?”
一直以来也没人说过她长得吓人啊,尤煐定住了脚,看着那小丫鬟快步扶上那女子。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早知道刚才她在外面就小点声音了,都怪那该死的纪玉怀!
直到那张脸上的懊恼真切地入了她的思绪,尹曼凝才终于确认,这不是幻觉。
“……您请坐。请问……您是?”
见人似是没那么害怕了,尤煐上前几步,但想起刚才,便只寻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座椅,随后报上家门,将事情来回说了个通,当然也不失公正地谴责了几句面前人丈夫的不耻之举。
然而越说越刹不住闸,某个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尤煐霎时闭了嘴。
抬眼却看到那位少奶奶掩唇轻笑,总归不是惊惧或者生气的模样,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有些也是气话,纪少奶奶见谅,别放心上。”
“尤当家个性爽朗,是位很坦率的女子。”
美人一脸真诚地嫣然夸奖,尤煐扬了扬红唇,心里却恨恨摇头,她娘骗她,谁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俩人的。
“我对生意上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我想,两家既是合作多年,长辈们又交情颇深,玉怀他定是不会随意毁约,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一番说道下来,尤煐头上的火灭了不少,听完面前人的话,也回到正常路数。
“纪少东家确实回过信,说是上几个月运送的货物在最后检验时总是缺了一些,量不多,然影响恶劣,所以暂时中止这次的生意。”
面前人露出一丝惑意,尤煐下意识解释:“可是我并未查到任何纰漏,所以才想找纪少东家当面讨个说法,没凭没据,我们家肯定是不能认的。”
“原是如此。”女人思索着点了点头,“要不这样,等玉怀回来后,我再帮尤当家确定一下,有消息了一定告诉您,可以吗?”
……可以吗?!
尤煐有些失语,她现在可以确定,面前人一定是被那纪玉怀使了黑心手段娶进来的。
老天不开眼啊,这不是糟蹋美人吗?!
告别之际,尤煐还有点舍不得,天知道能遇到这般合眼缘的人有多难。
正感叹着暴殄天物,面前人不经意露了几分赧色:“冒昧问一下,不知尤当家什么时候有空闲,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朋友,今日自觉与您十分投缘,因此想着何时能再约着一起喝茶。”
尤煐顿时抚掌,这不巧了吗这不是,只道随时有空。
看着美人温柔浅笑,更觉可惜,有此等夫人,那纪玉怀还不珍惜,瞧这孤怜模样,要是她,定是要天天偎在身边守着的。
“对了,尤当家今日是独身过来的吗,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去?”
“不必麻烦您了,我带了人。”尤煐挠了一下脸颊,“实不相瞒,我是从后门进来的,那门房说是只能放我一个人进去,我就都留在外面了。”
闻言尹曼凝笑意不变:“原是如此。”
送走了客,侧厅再次恢复宁静,黄檀椅上端坐的女人饮了一口杯中的凉茶。
思绪稍定,刚准备回书房,就见青婵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姑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女人的眼睫翕动了几下,一息后拢了拢大衣,起身出去迎接。
还未行至正厅,一抹墨颀的身影映入眼帘,甫一扬起唇角便被人揽着腰回了卧房。
现在还未到正午,今日她的丈夫倒是回来得早,一路上不发一言,这会儿也只是靠坐在圈椅上抱着她不说话,尹曼凝轻轻摩着男人身上还泛着寒意的厚呢大衣。
“怎么了?”
最近她的丈夫似是非常劳累,不禁抬手点上男人染了些暗色的眼底:“阿衡不必担心我这里,护院们很尽责。”
“另外,那位尤当家已经跟我说了,我想这其中是否有些什么,阿衡可以告诉我吗?”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