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去储物间拿了备用的修理材料,领着奚甜甜离开小院儿。
烦人精总算走了,奚夏乐得清闲,准备继续手里的活儿,扭头看见田伟东,疑惑:“你不走?”
田伟东怀里抱着个大纸盒,他弯腰把纸盒轻轻放地上,回答道:“我来找你,你不是懂机械吗,我听说你昨晚帮栎临哥修好了工程车,你帮我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修?”
“啥玩意儿?”奚夏疑惑,伸手拨了拨纸盒,看到里面是一台老式的缝纫机,她哦一声,又问,“什么毛病?”
田伟东:“就用不了呗!”
奚夏:“……”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她合上纸盒盖子:“修理费五块,我保证给你修好。”
田伟东眼珠子一瞪:“这么贵?!奚小姐,你看咱俩也这么熟了……”
“打住啊!”奚夏制止他,“谁跟你熟?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找我修东西,我花时间给你修好了,我有什么好处?合该我出力你出钱,是不是这个理儿?”
田伟东哑口无言,他脑子转了转,想了个主意:“奚小姐,要不这样,先前咱们不是说好你要赔我一件衣服,这衣服我不要了,和修理费抵了,你看行不行?”
奚夏停下削竹片的动作,斜眼:“你那破衬衫值五块钱?”
田伟东:“……”
瞧见田伟东一脸便秘的表情,奚夏笑出声:“行了,跟你开玩笑呢,你把东西放这儿吧,我抽空给你看一看。”
田伟东脸色多云转晴,向奚夏确认:“你看得修多久?我什么时候来拿?”
奚夏随口报给他一个绰绰有余的时间:“三天。”
“好嘞!那我三天后来取!”田伟东高高兴兴地跑出韩家小院儿,骑上自行车走了。
厨房里田翠梅扔下一片菜叶。
这小兔崽子来了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和奚夏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说完就走。
透过窗户看了眼青石阶上的纸箱,眼神闪烁。
田伟东前脚刚离开,韩栎临后脚小跑着回来了,进门直奔奚夏,还没走近就开口:“奚小姐,不好了,奚二小姐动手打人,你去看看吧?”
奚夏打磨完最后一块竹片,把它们扔进一个小小的竹篮儿,漫不经心地说:“她打人关我什么事?”
韩栎临卷起袖子擦脸上的汗:“她还和秦先生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大吵大闹要找你对质。”
奚夏听懂了,感情搁这儿撒疯泼脏水呢,不由笑了:“什么小学生操作?”她拍拍手站起来,“那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唱出一曲黄梅戏来。”
她拍掉身上的竹屑,回厨房擦了把脸,随后才跟着韩栎临去周家小院儿看一看。
韩家距离周老先生住的地方不远,步行拢共也就十分钟。
还没到地方,穿行于田间小路的时候,奚夏就听见奚甜甜那极具识别性的嗓子发出尖锐的叫喊:“我哪里乱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她一直装病,根本没念几天书,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她就是个骗子!”
秦江天忍无可忍:“奚甜甜,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奚甜甜破大防:“在你眼里,我一直在胡闹是吗?!”
秦江天怒而反击:“难道不是吗?!”
奚夏和韩栎临踏进周家小院儿,秦江天白皙干净的脸上显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秦江天身后还有个穿着体面,瞧着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老爷子手边摆着一份报纸和一壶茶,看得出生活有品位,很讲究。
但此刻,他坐在藤编的椅子上,对眼前争吵不休的一对男女皱起眉头,摇头叹了一口气。
韩栎临和奚夏两人的到来短暂中止了争吵。
秦江天看见奚夏,眼里亮起一道光,绕开奚甜甜迎上来:“夏夏!”
随即,他转身对周则恺老先生说:“师父,我先前与你说起的朋友,就是这位奚夏,奚小姐。”
周先生的目光落到奚夏身上,与奚夏短暂交错。
奚夏从老先生身上感受到一股沉静厚重的学者气质。
来之前,她已经从韩栎临口中获知这位周先生是何许人才,尽管她为个人原因拒绝了老先生的招揽,但对思想境界崇高,对国家和人民做出杰出贡献的老前辈,她由心敬重。
奚夏没理会奚甜甜胡搅蛮缠,朝老先生鞠了一躬:“先生您好。”
周先生点点头:“你好。”
奚甜甜快步走到奚夏面前,咄咄逼人地质问她:“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成天请假!爸爸妈妈都可以给我作证,你连大学都没考上!”
奚夏睨一眼奚甜甜,回答她:“是啊。”
奚甜甜没想到奚夏承认得那么爽快,短暂愣怔后喜上眉梢。
秦江天一脸意外,奚夏竟然没有考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