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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交锋(1 / 3)

当天,司徒蓝樱又带回来一条“重磅消息”——柳垂怜病倒了。

原来,昨晚雏星大赛结束后,秋绵远实在太高兴了,破天荒地拉着柳垂怜和团中几个关系不太差的歌女去外面餐厅小聚,归来时天色已晚,一行人路过池塘的时候,突然撞见石头山后面蹿出一道鬼影。

说是鬼影,其实不过是水鸟之类的影子罢了,可不知怎地,竟然把柳垂怜给吓倒了,当晚发了一整夜的高烧,第二天便下不来床了。

司徒蓝樱有点幸灾乐祸:“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背后耍小手段的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秦梨央对此不敢苟同:“您为了拉票也没少下工夫吧。”

司徒蓝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别拿我跟那种下作的人相提并论,至少你的每张票都清清白白,没偷也没抢。我要真做了亏心事,怎么躺在床上倒霉的人不是我呢?”

“那按你的逻辑,倒霉的人应该是龙茗才对,柳垂怜又没参与这些。”梨央撇了撇嘴,坚持袒护自己的姐妹。

“他俩那叫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梨央算是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掰扯不过司徒蓝樱了。

当然,嘴皮子厉害只是司徒小姐万千优点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她办起事来,那才叫一个损到没边儿。

柳垂怜生病后,她托陈七公请来一位黄袍老道士,在秋绵远的院子里手持斩邪剑,腰系三清铃,步罡踏斗,一通烧香作法,声称柳垂怜冲撞了湖里的鹤仙儿,需在屋子四周布下结界,供奉甘露和鲜粮,每日抄写《洞玄灵宝定观经》,坚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破解。

作为刚出道的新人,连着闭关四十九天,势必会造成热度的大幅流失。秋绵远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她骨子里偏偏相信这套迷信的东西,再加上柳垂怜确实病得厉害,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只能咬牙同意了。

仅仅是阻挠柳垂怜登台,司徒蓝樱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用这次投注赚的钱,打起了最擅长的舆论战。

她在陈阳城各大报纸上做文章,极尽脑补之能事,揭露雏星大赛暗藏猫腻,柳垂怜做贼心虚,邪火攻心,这才一下子病倒了,而后又爆出剧团为她请道士作法驱魔,七七四十九天不得踏出闺房,演出全部延后等一系列“内部消息”,描写得绘声绘色,简直比小说还要精彩。

陈阳城的百姓大多没什么文化,看了这些真假参半的文章,当真信了柳垂怜背靠金主,赢得不光彩,于是纷纷口诛笔伐,导致她的口碑急剧下跌。

司徒蓝樱之所以费这么大力气,除了报复柳垂怜夺走冠军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警告龙茗——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如今柳垂怜病重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如果龙茗跟她关系斐然,一定会找机会来剧团探望。司徒蓝樱索性先发制人,模仿柳垂怜的语气给龙府送了一封信,约龙茗到锦兰园西南角的一处花廊相见。

龙茗很快就寄来回信,只留下四个字,不见不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司徒蓝樱将信纸攥在手心里,暗暗一笑。“我也该会一会这位龙公子了。”

王泗源听说司徒蓝樱要跟龙茗单独会面,认为此事太过冒险,需由自己这个堂堂男子汉陪着方能安心,但司徒蓝樱不希望他跟龙茗有太多交集,以免节外生枝。

王泗源一开始是不放心的,但仔细想来,龙茗身子骨极其单薄,别说行凶了,就算真动起手来,也未必扛得住司徒姑奶奶的一声怒吼,再加上自己确实不待见那小子,最终也就妥协了。

歌女是一种需要夜生活的职业,每晚结束演出或应酬,回到住处的时候,往往都是后半夜了,因此锦兰园的大门通常是不关的,虽说有保安轮班值守,但像龙茗这种身份显贵的公子,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进来,想找谁就找谁,想见谁就见谁。

不过嘛,真龙可以漫天遨游,长虫只能在地上打洞。心怀不轨之人,自然是不敢走正门的。

与龙茗相约的夜晚月华如水,锦兰园内一片宁静,只有微风吹拂着葡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忽然间,南墙外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墙上“嗖”地一下翻过来,双脚稳稳落地,毫无半点狼狈之态,就像武侠小说中轻功极佳的侠客。

皎皎月光下,男子身着一件丹青色水墨长袍,手中摇着一柄绢丝折扇,如玉般精雕细琢的面庞笼罩了一层洁白的光晕。清风拂过,他轻柔的衣摆和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愈发显得整个人风度翩翩。

龙茗不愧是陈阳城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光站在这里,便让花草失去了颜色。

他美目含情,饶有兴味地将这座漂亮的园子打量一番,见四处无人,便大着胆子往前走,直到路过一处爬满墨绿色葡萄叶的长廊,忽然听到一阵曼妙的歌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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