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程冬雨整个人目光呆滞,愣头愣脑,问他话连个屁都蹦不出来,估计是受了刺激脑袋瓜子不正常了。王泗源把他揪过来检查一圈,头上和身上都没有外伤,简直好人一个,怎么说傻就傻了!
疯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他脑袋上狠拍一巴掌,问道:“兄弟,傻了?”
换了别人挨下这一掌,估计脑壳都震碎了,程冬雨却仍然木若呆鸡,一点反应都没有。
疯虎啧啧道:“完了,这哥们真傻了。”
此刻王泗源真有杀人的冲动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出来个傻子,他犯得着吗?
再看旁边,疯虎带来的三个兄弟已经挂了一个,还有一个肩膀中了枪,血流得到处都是。奶奶个球的!程冬雨这条小命可真特么值钱。
受伤的小兄弟对王泗源道:“老板,咱们已经暴露了,凭这几个人根本拼不过那群真枪实弹的狱警,搞不好把刚救出来的人也搭进去,得不偿失啊,不如先回去避避风头。”
他母亲的,王泗源听了这话更想杀人了,他要救的是穆阳雪!如果今晚不能把穆阳雪平安带出去,他有什么脸见司徒蓝樱。
疯虎到底是个爷们,答应救两个人,不能忙活到一半就打退堂鼓。他主动提出:“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座监狱也不大,咱们再找找,老子偏就不信邪了。”
王泗源赶紧点头,又瞥了一眼程冬雨,露出嫌弃的表情:“先把这小子送出去吧,弱得跟个小鸡崽似的,只会拖咱们的后腿。”
他虽然嘴上说得难听,其实是怕梨央等得太着急了,那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师父又在关键时刻失去联络,难免心态绷不住。
疯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让那个肩膀受伤的兄弟先带程冬雨逃出去,余下三个人继续寻找穆阳雪。
可是穆阳雪到底在哪里呢?王泗源托着下巴认真分析起来。
根据线人的情报,穆阳雪应该就被关在这座监狱里错不了,可除了地牢还有什么地方呢?一层楼、二层楼主要羁押流民团伙的领头、触犯军规的军官,还有等待审讯的间谍。穆阳雪一个弱女子,不可能跟这种人关在一起。
仔细想来,这件事属实无厘头,穆阳雪红杏出墙顶多是道德败坏,又没犯法,怎么能平白将人关进监狱?就算刘明德和王玉衡关系斐然,也不能这样滥用职权吧?
王泗源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王玉衡仍对龙莹出轨之事耿耿于怀,对品行不端的女人深恶痛疾,所以要狠狠惩罚同样爱上戏子的穆阳雪。奶奶个腿的,还真符合他的作风,变态至极!
另一面,玉红莲的年轻后生已经带着程冬雨按原路返回了围墙底下。时间不等人,他顾不得肩膀的伤,火速爬到墙上,将绳子丢给程冬雨,示意他快点跟上来。
程冬雨明白了他的意思,拽着绳子艰难地往上爬,眼看就要爬到头了,远方天边骤然响起一声惊雷,刺眼的闪电将沉闷的夜空劈开一道深邃的口子。他受了惊,手心一松,身子向下滑了两尺。
小兄弟焦急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再蹬两下!”
程冬雨再次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澄明,紧接着,他松开绳子跳了下去。
小兄弟一脸恼火地冲他喊:“你不想活了是吧?再不走,那些狱警可要追上来了。”
程冬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回道:“你自己走吧,我不能丢下穆阳雪不管。”
语罢,他转身冲进浓浓的雨雾之中。
监狱里面,王泗源领着疯虎,将所有可能关押穆阳雪的地方全部翻了个遍,人没找到,倒是惊动了追捕的狱警,一阵火拼过后,玉红莲最后一位兄弟的腿上也挨了一枪。
疯虎躲在货仓的木箱子后面,往枪梭子里装满子弹,冲地上吐了口吐沫,抱怨道:“咱们跟没头苍蝇似的瞎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王泗源使劲系了一下遮在脸上的纱巾,龇牙咧嘴道:“活见鬼,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特么的还能把一个大活人变没了不成?”
说话间,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差点暴露了身形。
一回头,身后赫然出现了面目苍白的程冬雨!
王泗源发誓,要不是眼下危机四伏,他肯定会一枪/崩了这个精神病。“艹!不是派人把你送出去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程冬雨认真回答:“我不能离开,我要跟你们一起救阳雪。”
王泗源见他脑袋恢复正常了,赶紧问:“那你快点说,他们到底把穆阳雪关到哪了?”
“我也不知道......”
王泗源倒吸一口气,算是大彻大悟了,程冬雨就是一颗丧门星,专门克自己的那种。
程冬雨赶紧解释:“我和阳雪确实是一起来到这里的,只不过中途有人把她带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当时我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了铁门推拉的“嘎吱”声,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