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喂不熟白眼狼,活该众叛亲离,见弃于人,哪天死在大街上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为人再不济,遇到困难也有朋友两肋插刀。再看看你呢,手足被你赶尽杀绝,爱人与你同床异梦,孩子们对你畏而远之,即便坐拥金山银山,也没人打心眼里爱你,尊重你。”司徒蓝樱挑眉辩驳道。从小到大,认真斗嘴的时候她还从没遇到过对手。
刘凌娥不怒反笑:“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说我遭人嫌我也人了,但你又能好到哪去?龙茗那封信会被我看到,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司徒蓝樱挑起了眉头。
“呵呵,你的信是谁送出去的,又是谁拿回来的,需要我多说吗?”
是谁?秦梨央吗?
刚刚叶珑心在车上也说了同样的话,司徒蓝樱只觉得十分好笑。她见的世面多了,还能被这种低级的手段挑拨?梨央毕竟是个孩子,难免有思虑不周的时候,被人诓了也有可能,但要说背叛,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刘凌娥知道她不相信,又提起另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汀兰剧院停业之后,秦梨央跟着陈德跑偏了陈阳城各大宴会,连红庄酒会那种场合都去过了,你还觉得她是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吗?”
红庄酒会在陈阳城实在是太出名了,即使司徒蓝樱没有参加过,也很不往那方面联想。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陈德,为了利益根本没有底线可言,梨央又是个实心眼的小孩,说不定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如今的局势瞬息万变,就连司徒蓝樱都没料到兰芝会倒得这么快,否则说什么也要给梨央谋条出路......
刘凌娥知道自己戳到了司徒蓝樱的痛处,笑得愈发畅快起来:“你们这些出身卑贱的女人,不过是资本家手里的棋子罢了,若不是冯家收了你,你的遭遇恐怕还比不上那小丫头片子呢。说来秦梨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初看她那副眉眼,就知道是个骨子里浪荡的女人,呵呵,小小年纪就混在大染缸里,早晚有天会把自己毁了。”
司徒蓝樱是个识时务的人,除去这番话里的羞辱意味,她对一部分观点还是认同的。如今王泗源上了前线,不仅梨央的安全没有保障,就连穆阳雪出国的事可能也要搁置下来。她不能继续留在冯家浪费时间了。
虽然出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但经历过上次失败,刘凌娥对她的看守愈发严格了,不仅门外加派了轮守的丫鬟,窗户上安装了防盗的金属网,就连梨央都联系不上了。
她虽然从小学艺,但还真没练过什么穿墙缩骨的神功,凭一己之力根本逃不出去。
被软禁的日子当真十分无聊,她自认是个闲不住人,以前不是在排练演出,就是在投资挣钱,要么就是与形形色色的人交际,时间永远是不够用的。
可现在,时间就像泗水河初春的河水,哗啦哗啦流淌不停,从日出到日落,除了光秃秃的树杈在风中偶尔摇晃几下,周遭的环境没有丝毫变化。时间冲淡了所有愤懑、不甘、惶恐,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寂寞。她时常坐在窗口,面对东面的粉墙,看树木的投影随着夕阳西斜一点点消淡,流逝的光影就像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叫人憾恨又无奈。
她使出浑身解数给自己解闷。比如扒在窗边一片片细数院子里尚未清扫的落叶;比如用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在地毯上打弹珠;比如一遍一遍翻看那本临时起意买来的《金刚经》。她并不信佛,如果手边还有一本故事书,她绝不可能去翻这本枯燥的经文,但在此情此景下,读经确实能让人内心平静不少。
除此之外,她还有翠翠陪伴在身边。照顾小动物对曾经的她而言是难以想象的事,如今却乐在其中。小猫咪有一颗宽容的心,很快就接纳了这位以前不太友善的主人,朝夕相处中,一人一猫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嫁入冯家以来,司徒蓝樱感觉自己一辈子的尊严已经被透支尽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向刘凌娥低头了。
*
冯家大院一片萧索,而院子外面则又是另一番水深火热的景象。陈阳城的局势一天一个变化,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
譬如龙茗的父亲突然卸去了有名无实的市长职务,据说在南方祖籍修建了宅院,准备举家搬过去生活了。
再譬如近日的高端宴会上接连发生了好几起暗/杀事件,伤了十几位要员,一时人心惶惶。权衡之下,王玉衡直接禁了官员和商贾间的大型聚会,紧接着,民间也开始执行严格的宵禁。
还有一件更稀奇的事儿——王泗源在邬启谷遭遇埋伏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敌军的乱箭之下,可没过多久,老司令麾下最得力的几位干将,连同他们手下的士兵,一夜之间离奇消失了。
王玉衡很快反应过来,王泗源那小子不但没死,还伙同军中叛将上演了一出暗度陈仓,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他内心五味杂陈,行动却毫不迟疑,当即派出一队人马,从邬启谷向西出发,一路追查王泗源等人的下落。
实际上,叛变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