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下。
警务人员拿出了一张照片,问他:“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他是我舍友丁让。”邱星豪不清楚他问这个的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我们查询了酒店的开房记录,查到他今天中午11点36分和你开了这间房,对吗?”
“对。”邱星豪点头,然后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对。”
“那你知道他14点10分离开过房间吗?”
邱星豪摇了摇头,解释:“我睡着了,不清楚他有没有出去过。”
“睡着了?你为什么会来酒店睡觉?”
“我在宿舍做了一个噩梦,被吓得一天一夜没合过眼,所以出来外面开房补觉。”
“你们有发生过争执吗?”
邱星豪刚要摇头,突然想到刚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迟疑的停顿了一下。
这一下停顿,引起了警务人员的高度注意,他严肃的道:“邱星豪,你的回答关系重大,不要试图逃避我的问题。”
“好像发生过……”邱星豪面露迟疑,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不清楚刚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是肢体冲突还是言语冲突?”
“肢体……”
“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冲突过程。”
邱星豪老老实实把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交代了一遍。
问话最后,警务人员问了邱星豪一个问题。
“你有精神方面的病史吗?”
“没有。”
-
邱星豪一头雾水的被警务人员带走了。
季择玉跟着上了警车,他坐在副驾驶座,后座中间是满是不安的邱星豪。
“季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尽管周围有四道不可忽视的目光盯着,但邱星豪压不住好奇,还是问出了口。
季择玉睁开疲惫的眼睛,他询问的看了一眼开车的警务人员,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语气沉重复杂的开口:“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丁让,撞破了你们那层的走廊窗户,跳楼了。”
“不可能!”邱星豪激动的脱口而出,言之凿凿的反驳他。
坐在他两侧的警务人员立马按住他。
季择玉低垂着眼,安静的盯着手机壳,纤长浓密的睫羽垂落,遮住了他眸中的哀伤。
邱星豪不死心的盯着他,期盼他轻蔑的露出嘲讽的笑,满眼嫌弃的跟他说“邱星豪,傻不傻,这种假话都信”。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季择玉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身上的冷漠像是凝结的南极冰,终年不化的包裹住他,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季择玉在伤心。
从来没心没肺、没有人性的人……
邱星豪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认命的瘫坐在车上,呆滞的看着车顶,眼眶里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如同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再也忍不住的低下头,埋首在膝盖上,从小声呜咽到嚎啕大哭,到歇斯底里,再到泣不成声,直至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嗝……
要看他要硬生生哭昏厥过去,坐在两侧的警务人员都有些动容了,拍着他的背脊,替他顺着气,但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
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世,而且还是发生在人均二十岁上下的大学生群体中。
他们都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人遗憾,让人惋惜,让人喉头梗塞,让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仿佛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因为,逝去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
“茵茵,你确定要翻进去吗?”
绿焰漂浮在楚茵视野范围内,绕着高高的围墙和铁丝网转了两圈,再低头看看楚茵的细胳膊细腿,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很是怀疑她能不能翻过去。
“牵丝,缠。”
楚茵伸出骨感十足的手腕,松松垮垮系在腕上的白线像是活了一般,从平平无奇的麻线质感分成千丝万缕的细丝,透明晶莹,泛着冷厉的寒芒。
它们如流云一般,迈着轻盈飘逸的步子,朝着高耸的围墙扶摇直上,攀爬上了高墙内的一棵香樟树,绕着一截粗壮的树干分支,密密麻麻的缠了上千圈。
楚茵攥住拧成一股绳的细丝,单纯的靠着手臂力量,攀爬上高墙,不借助任何落脚点,轻轻松松,如履平地的翻过了墙。
绿焰目瞪口呆的看着收回牵丝的楚茵。
它知道楚茵厉害,但她的力量被地府削弱了八成,身体更是在病痛的折磨下形销骨立,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跟个病痨鬼一样。
所以很多时候,绿焰都是怀着老妈子的心情照顾她的。
但事实证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