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干二净,再无后患。
这方天地真的有神有仙,如今才算是有了点保命的本钱。
其实,梦夏的想法过于悲观,天子脚下,汇聚一朝一国的气运,没有一个修道之人敢在京城作乱。或者说,天道压制,做不了乱,甚至对凡人出手都受到限制,所以不管是那僧道,还是警幻仙姑都只能采用迂回手段行事。
可以说,梦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学了《沧澜秘法》就算是修仙之人,警幻等人便可以直接出手对付她了,对于不涉凡人的争斗,天道是不管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休养了半月,脸上有了血色,紫鹃的眉头渐渐抚平,二月十五,既是花朝节,也是梦夏(黛玉)生日,贾母放了三春一日假,让她们姐妹好好玩耍。
彼时,园中百花开的正好,梦夏和三春带着丫头、嬷嬷,一早扑到宝钗房中,莺儿找出五彩线、红纸、绸带置在桌上,几人边剪花纸便说笑,刚做到一般,宝玉挑帘子进来,笑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怪不得我扑了个空?”
梦夏道:“怎么,你来得,我们来不得?”说完故意在宝玉与宝钗间打趣。
探春因为王夫人的关系一直与梦夏不太亲近,如今见宝钗羞窘,上前作势要撕梦夏的嘴,道:“林丫头的一张嘴,真是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梦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反驳,只是笑,倒是让探春下不去手,还是惜春道:“二哥哥怕不是忘了,今天是花朝节,我们姑娘家过节日,你来凑什么热闹。”
梦夏“咯咯”笑道:“就是,你不去读你的经史子集,天天跟我们脂粉堆里混,小心老爷回来考你,见你‘子啊’‘曰啊’的,什么也答不出来,再来罚你。”
宝玉一听这话,登时不乐意了,恼道:“罢罢罢,可见姑娘大了,我这白惹姑娘一通话,倒是污了姑娘的经济学问。”
其实梦夏说完就后悔了,又不是不知道宝玉对仕途经济的厌恶,何苦招他。宝玉本性纯良,待姐妹们如珠似宝,难得的一股清流,自己倒真是俗了。
宝钗打圆场,道:“大节下的,不能生气,林妹妹也是为你好,怕老爷回来考你,大家都不高兴,你怎么还和姐妹们认真上了呢?”
梦夏坐下吃花糕,不理人,连做了一半的绸带都懒得动了,倒是宝玉听了宝钗的劝,觉得误会了妹妹,伏低做小忙着道歉。
等到众人拿着剪好的花和绸带往园中挂的时候,李纨亲自拿着些祈求花神保佑的福牌来,众姐妹一人一个,各自寻地方挂上。
袭人、晴雯等一干大丫头也在园中挂红线,紫鹃取了披风来给梦夏披上:“仲春天还凉,披上也不妨姑娘玩。”
宝玉没在院子里陪姐妹们赏花,而是托凤姐在园中置办一桌酒席为梦夏庆生。
这时,贾母身边的丫头来请梦夏见客。
众姐妹好奇,梦夏也一脸惊讶,回到房里换了衣裳,带着紫鹃往贾母处见客。
林家没有近亲,除了外家贾家,就是祖母娘家绍兴顾氏,顾家志在士林,族中三十年没有当朝做官的,全族都在绍兴办书院,家中长辈去后与林家往来渐少。十有八九不会专门来京看她,那今天来的人会是谁呢?父亲的几位至交好友?
话说梦夏走后,三春和宝钗也谈论起此事。
探春道:“不曾听说林姐姐家还有别的亲戚。”
迎春一向少语,惜春年纪小,宝钗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还是李纨道:“谁家没三五个亲朋故旧,再加上林姑爷的同年,官场上的朋友,如今能记着林丫头,也是昔日的香火情,不稀奇。”
李纨虽活的缟素,心思想法却也不少。老太太照顾她,太太讨厌她,甚至漠视她的兰儿,满心满眼全是宝玉,对此她心中不是没有怨气。无奈形势比人强,她除了忍耐,全无半点主意。
老太太喜欢林姑娘,想让林姑娘做宝二奶奶,太太却看中了薛家,想要促进“金玉良缘”,她日日与府中姑娘们在一起,哪里不知道宝姑娘的厉害,若是真让太太谋划成了,日后府里哪里还有兰儿的位置!
府里下人什么德性她清楚的很,今日的话,下午就会传遍全府,当太太知道林姑娘能为宝玉带来仕途上的利益的时候,她不信太太还会一心支持宝姑娘。
相比宝姑娘,清高自傲,目下无尘的林姑娘就好拿捏的多了。
况且林姑娘面冷心善,兰儿经常往林姑娘那儿借书看,多珍贵的善本、孤本,林姑娘也大方出借,一点儿不恼。
王熙凤抱着巧姐来了,见大家在说这个,就道:“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今儿个过府的是清越书院的山长夫人,她家老爷与咱们林姑爷是同年,交情不坏,知道林姑娘在咱们府上,借着关系来见老太太的。”
王熙凤的话,李纨一句不信。王家是勋贵,不知道在清流中一山之长的分量,况且王家的姑奶奶自视甚高,看不起文臣清流,以为只有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