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的莉兹只觉得后颈酸疼,像被锤了一击铁锤,胳膊腿都震得麻酥酥的。
艰难睁开眼睛,入目是暖黄的灯光,四下是酒店的标准配置,墙面贴着金色花纹壁纸,两米大、床洁白干净。像是回了229房间,可又哪里不对劲。
莉兹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撑着自己站起身。
一整天维持高度紧张的神经实在消耗精力,她现在动用见闻色都无法集中,脑仁针扎似的阵阵发疼。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有人在里面。
这里不是229房间,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是船长或者贝波。
莉兹环顾四周,从桌子上抄起茶杯,提着心一步步靠近浴室。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半掩,站在门外能看到半个白瓷浴缸。
一颗脑袋背对着门,金发及耳,湿漉漉地倒梳在脑后。水汽迷蒙,莉兹往前靠近两步,堪堪停在再进一步就进入浴室的距离。
视线范围扩大,莉兹得以看到浴缸里的人除了脑袋露出水面,其余身子都浸在水下。
玉、体、横陈,白皙诱、人的锁骨往下,是紧实的腹肌,再往下……
莉兹收回视线,默默念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泡浴就泡浴吧,泡泡呢?清水泡啊?
管他是人是鬼,此地不宜久留,莉兹后退半步,扭头窜去门口。
头顶的灯啪的一声碎了,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莉兹使出吃奶的劲都拉不开这扇门,身后一阵哗啦的出水声,莉兹反手把手里茶杯摔过去。
陶瓷杯壁撞上一堵肉墙,发出一声闷响滚落到地上,碎成不均匀的八瓣。
莉兹警惕地盯着这朵出水芙蓉,明明灯都碎了,黑暗充斥了整个房间,拉死的窗帘仅仅能透出一丝微弱的月光,照明度趋近于无。
然而她面前这朵芙蓉,皮肤白的发光,仿佛自带了聚光灯。
出水芙蓉没穿裤子,就这么湿哒哒地靠近她。光洁的脚踩上碎瓷片,瞬间绽开几朵艳丽的血花。
这个家伙……莉兹咬牙,飞身一拳砸向男人下颌,轰出力道的同时动用能力。
“三重奏——晚安协奏曲!”
体术虽不是她所擅长的,但体能还算合格。她的破冰一拳力道毫不收敛,至少能让对方流鼻血眩晕十多秒,足够她逃到窗户那边去。
说不定能力生效,可以击败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呢。
莉兹心下计算着,挥出拳的同时冲着裸、男左侧空出来的空隙闯过去。
孰料拳头挥出,撞击压根没有肉感,反而像是拳打骨刺,骨刺还比拳头硬。
随着咯吱一下,莉兹嗷的一声差点没哭出来。
坚、硬、的短骨刺扎入小沙包似的拳头,四根指骨弯陷变形,鲜血徐徐渗出,像被卡车轧过一遍的血淋淋的流浪狗爪子。
面前的裸、男不知何时变成一具白骨架子,莉兹刚刚那毫不收力的一拳没有砸到他下颌,而是直直砸入白骨架子连接头骨之间的那根颈椎。
关键是对方颈椎毫发无伤,我方拳头鲜血淋漓。
白骨架子继续往前移动,伸出五根利爪试图去抓莉兹脆弱的脖颈。
“不是,这个世界还真特么有鬼阿!”莉兹后退一步,抬起没伤的左臂抹了一把应激泪,强行调出见闻色。
能力不好使,体能也无效,但就算是鬼怪,也得有弱点吧。
莉兹咬破舌尖,打算殊死一搏。
同一时间的一层大厅里,贝波尽忠职守地站在壁画门前,心下担忧着船长和莉兹。一边自责自己不该在危险不明的环境里说饿了,导致莉兹为了给自己找吃的而身陷囹圄,一边自责自己不够强,才让船长独身一人去营救莉兹。
白熊越想越自责,越自责越想哭。现在它一定要做好船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守着这道门之外,守护船长的后背。贝波攥紧拳头,憋回眼里打转的泪珠,坚定了信念。
壁画门后的黑暗仍未消退,特拉法尔加抬手祭出‘room’,挥刀砍向淹没在黑暗里的木质吧台。
在room范围内,他可以感应和控制里面的东西,这是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刀气凛冽,夹杂着挥刀者的怒气,吧台应声断裂。
忽而在吧台后的那面墙亮起一排昏黄的烛火,钉在墙面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排放着各种类型的酒。
没有碎裂倒地的半拉吧台前,凭空出现一道背影。
绿色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脱掉了臃肿的姜黄羽绒服,里面仅穿了一层薄薄的内、衣,显露出曲线顺畅的细腰,是单凭肉眼就能看出皮肤的细腻程度。
女孩背对着罗坐在高脚凳上,上半身即便没转身也透出了无限风光,下半身的修身牛仔裤更是贴紧腿部,勾勒出纤细漂亮的小腿。
罗静静盯着面前的家伙,刀尖在空中旋了个圈,直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