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蒸腾着，氤氲的雾气里，两人的身影被拉长。
衣服被一件件扔在密布水汽的地砖上，温绵双手环住莫晴雨的脖子，动作僵硬。
她看着眼前的莫晴雨，只觉得无比陌生，她已经不想迎合她，千千万万个毛孔都在说累。
她被放在浅灰色的大理石台面上，一瞬间的冰凉感让她瞬间清醒，像冬天早晨洗了个冷水脸，温绵打了个寒颤，身体本能地朝后方退缩着。
莫晴雨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鼻尖几乎相碰。
“绵绵，”莫晴雨的头略微前倾，侧着脸亲吻温绵的右眼，“你太美了。”
温绵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这不是莫晴雨第一次夸她美。
莫晴雨每一次夸她，嘴角都会溢着笑，温柔的手指轻轻钳住她的下巴，真挚地看她的眼睛。温绵常常误会那是爱情。
每当她哭了，莫晴雨会来吻干她脸上晶莹咸湿的泪水，然后更用力地欺负她，直到再也哭不出泪水，再也喊不出声音。
她似乎是莫晴雨最心爱的玩具，最心疼的宠物，她被保护得很好，不知道人间疾苦，只知道从早到晚乖乖地等待莫晴雨，等待那个想起来就会回来理理她的主人。
看温绵有些心不在焉，莫晴雨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她的耳垂。
“哈啊——”温绵的气声在莫晴雨耳朵里荡漾成催青的音符。
她把台面上的东西一股脑推翻在一旁，把温绵按下去。
冰凉的感觉袭遍整个后背，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暖光灯，整个身体变得非常敏感。
暖黄的灯光照射下，她的脸，脖子，乃至整个身体都泛着薄薄的粉红，柔柔软软，鲜嫩欲滴地像刚成熟的水蜜桃，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见到她这幅样子都会忍不住咬上一口，品尝那鲜甜多汁的桃肉。
莫晴雨俯身亲吻她渐渐烫起来的年轻的脸颊，用气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绵绵，你这幅样子如果被别人看见了，我就杀了那人。”
说罢，她朝温绵的耳朵吹出一口热气，挠得温绵耳根子酥酥的，心底里痒痒的。
过了许久，她们一起进到淋浴房里，早已打开的莲蓬头兜头冲下热水，热流笼罩，雾气升腾。
温绵看着莫晴雨朦朦胧胧的身体，却没有了之前的羞涩。
莫晴雨的长发被打湿，七零八乱地贴在微微泛红的身体上。
她的颈项白皙修长，锁骨线条凹凸明晰，一双圆润被雾气遮得若隐若现，极致勾人。
温绵垂下眼帘，水珠在莲蓬头下连成线地滴落，滑过她光洁的肌肤，砸落在已经积攒了薄薄积水的地面，形成水泡后又瞬间破裂。
“绵绵，看着我。”一道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命令的声音穿透水帘，穿进温绵的耳朵里。
她缓缓摇头，迎上莫晴雨如鹰的骄纵眼神。
那是一双好看的，隔着雾气依旧透着王者风范的眼睛。
莫晴雨向温绵面前走来两步，就稳稳当当地笼在热水里，水珠流到她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甩了甩头，水珠便溅到了温绵的脸上。
温绵的眼睫乘着被甩来的水珠，不明晰地看着眼前浓丽摄人的女人，默默地又打了个寒颤。
“过来。”莫晴雨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强迫的命令，让人不想听从却又无法抗拒。
温绵被她抱在怀里，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摩擦出更深入骨血的热度。
莫晴雨捧起温绵的脸，双手在她脖子上摩挲，隔着水雾亲吻她的唇，她的下巴。
“绵绵，你以前很乖的，今天怎么回事？以后可不可以别再任性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责备，温绵却不为所动，用力地推开对方。
莫晴雨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更大的力气捏住温绵的手腕。
被水气模糊了的玻璃门上印上了几个手掌印，水流冲刷，印记变成了奇怪的形状，不消片刻便又产生了新的掌印。
这一夜，折腾了很久。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温绵脸上印上一片光影。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尾微微泛红，黑眼圈惨兮兮地躺在卧蚕下方，诠释了昨天的一室荒唐。
虽然她曾经真的很渴望莫晴雨的温柔，渴望她的宠爱，和她亲吻，和她相拥，但是现在，她只有对莫晴雨的不解和愤怒。
莫晴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转身就能当作无事发生，但是温绵做不到。
一切不满积压心头，她需要彻彻底底地发xie一次。
她浑身酸痛地从被窝里出来，才发觉身边的床单早已凉透。
温绵起身离开卧室，碰见从书房出来的莫晴雨。
两人的视线相碰，在空气里擦出微妙的火花。
“早，”
“嗯。”
莫晴雨完全走出书房后，身后的门把搭上一只肤色稍暗的手。
温绵怎么也没想到，昨晚那样折腾了的莫晴雨已经和吴风岚在书房开了一个早会。
而且，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陈潇楠。
那只手是陈潇楠的，健康的，稍暗些的肤色。
陈潇楠出来后，身后的吴风岚推着两个最大尺寸的行李箱跟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