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跌落在精致白瓷盘里。
仿佛暴徒被撕烂的胸口,看的保罗心里隐约发光。
“当然如果需要严苛的说。”
“其实见过茉莉真面目的人还有一个活着。”
凯西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竖瞳都是在发光的。
它像是紧紧盯着猎物的大型猛兽,妖异异色瞳眼底闪烁冰冷的精光,直勾勾盯着坐在长桌对面的金丝雀。
“那就是你。”
“所以,面容俏丽的金丝雀,漂亮山茶花,你可得千万保守好秘密。”
茉莉切碎盘子里食物的时候,刀叉碰撞发出细碎声音,听起来在温馨的环境里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不然今天早上被击穿心脏的暴徒,可能就是你明天下场。”
茉莉显然是想恐吓一下他。
但是显然能跟黑女巫坐在一张桌子上共进午餐的少年,保罗没有什么正常的脑回路。
看到凯西的真面目之后,看到茉莉杀人的场景的了之后。
保罗只是单纯迷恋那份强大的力量,所以吃的满嘴流油的金丝雀,舔着被油脂润泽唇瓣咬着勺子说了句。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收回帮你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你毕竟救我了命。”
从地牢里把奄奄一息的他扛出来,虽然保罗对于茉莉的初印象很糟糕。
但是他喜欢她。
少年初出迸发喜欢耀眼夺目。
对于暴露因为茉莉杀人这个行为没有太大的反应,对于茉莉异端女巫的身份也没有多大的抵触感。
反倒是托嚼着肉,圆鼓鼓的腮帮子在认真思考,茉莉能在在那么混乱的场景里杀死暴徒,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能轻易捏碎马尔斯公爵的心脏。
那个衰老丑陋,令人作呕的老变态。
保罗待在公爵身边,忍受的够久了。
他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在心里面认真都在祈祷,他怎么还不死。
期待着那个支配践踏自己生命的魔鬼,长满胸毛油腻的胸膛被锋利匕首贯穿,割断他粗短的喉咙。
从高楼上摔下去,脑浆迸裂的画面。
幻想中的殷红鲜血,一寸寸混着白白的脑浆,慢慢染红那片罪恶土地的时候。
漂亮的金丝雀,心情雀跃极了。
只要想起那个画面,保罗感觉自己骨头都在微微战栗,连同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青紫色痕迹都不疼了。
翠绿色眸子直勾勾看着茉莉。
咬着勺子浅色唇瓣,慢慢从嘴巴里抽出来。
感觉有点期待。
“茉莉。”
“你能教我魔法吗?”
................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铁骑踏过冰冷街道时候,大地震颤的感觉传出去了很远。
即使坐在高塔内都能感觉得到。
上一秒还被了潜伏在黑暗中的女巫,吓得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居民。
看到教会高举的旗帜,也终于从无尽恐慌中慢慢稳住了心神
有人开始在屋内活动,有人趴在脏兮兮的窗口观望。
还有些胆子大一点的居民,看到了教会的援助骑士之后,就兴奋打开了紧闭的窗户。
却被门外的巨大的烟尘呛了一脸。
审判女巫的篝火被扑灭,那股烧焦的浓烟味飘了很远,很远。
呛的人窒息。
在护卫署的办公室里,劈头盖脸一顿骂。
约瑟芬的脸色很难看。
尼尔森看到这个压着他,高傲目中无人的贵族,被训斥的像个鹌鹑一样。
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尼尔森也是被那傲慢又自大的家伙折腾的够呛。
贪婪,好大喜功,还喜欢诬陷。
无耻下作的,即使是尼尔森这种贪婪成性的人都看不起的下作,更别提在他办案的时候,一直反复干涉令人极度厌恶。
所以当教会的骑士队长兰德,介入这场混乱的风波之后,尼尔森折腾到萎靡的精神面貌瞬间转好。
即使他浑身上下乱糟糟,制服有烧黑的痕迹,头发跟个鸟窝一样。
这个狼狈的中途。
尼尔森还没有忘记在暗中,给了跪在地上格瑞丝一个安心的眼神。
手臂被粗粝麻绳磨出血痕,粗糙的麻裙被烧的焦黑的年轻女人,格瑞丝被烧焦的半截红发遮挡着脸。
看不到那张年轻脸上的执拗与狠毒。
只是跪在那里,虚弱无依的装作可怜,缩在地上的弱小女人。
低垂着头。
听着圣骑士兰德对于约瑟芬的怒斥,没一声呵斥怒骂,听在她耳朵里都像是在发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