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丝,站在帝都清晨的雾气里跟女鬼一样。
“我有消息带给你。”
在尼尔森先开口之前。
她一把将提在手里的蜂蜜面包,拍到了护卫队长的手中。
在路上挤扁了早餐袋皱巴巴的,但是隔着油纸还能摸出来是温热的。
尼尔森打开瞥了一眼。
面包挤扁了,卖相不好。
“你有什么消息?”
从身体休息了两天逐渐恢复过来之后,就匆匆忙忙出去找工作的乡下姑娘。
格瑞丝骨子里的倔强与不屈,是尼尔森都佩服的坚韧。
刚刚洗了脸领口上还弄着水渍护卫队长,尼尔森叼着面包顺手关上房门。
懒洋洋提着纸袋子往房间里面走。
“随便坐。”
“布兰顿,给这位年轻的女士送一杯茶。”
护卫长的宿舍。
卧房是个套间,里面打扫很干净。
昂贵的地毯奢华的壁纸吊顶,看的身体比大脑先行动的格瑞丝。
瞬间局促了。
她记得尼尔森的脸。
是在熊熊的篝火,被烟熏燎黑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落魄样子。
所以格瑞丝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尼尔森有多有钱,或者说她忽略了,眼前的卫兵队长本身也是个贵族。
只是他的身份,在这个遍地贵族的帝都,显得有点微不足道而已。
“你发现什么情况了说。”
刚刚出炉的蜂蜜面包松软可口,尼尔森尝的出来味道不错。
格瑞丝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站在这里,像是被招过来的妓一样。
她像是放松一样,皱着眉毛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拒绝了管家泡茶的好意。
“谢谢!”
“我不喝茶,说两句话就走。”
她还有工作要做。
晚上酒-馆里面做夜班之后,还要白天去护卫队的后厨帮忙。
格瑞丝再拼命赚钱,想要抵消在护卫队逗留的同伴治疗费。跟她一起出来的伙伴麦克,因为上次剥皮案的风波,死亡勒紧了咽喉。
受到了挺大的精神创伤疯了,他现在需要药剂师的治疗。
即使那些黑黢黢的药草,会让他整天浑浑噩噩的昏睡,那也好过于麦克行为不受控的跑出发疯。
他会大喊大叫,疯狂去撕扯路上的行人,而且无法控制自己大小便。
抓在手里随处乱丢。
令人嫌恶。
所以格瑞丝找了份酒-馆销售的活。
虽然遇到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但是这份工作赚的多。
呛人的劣质烟草,从肺腑吸进去,在从鼻腔里出来的苦涩感。
充满活力的乡下姑娘,顶着廉价到劣质的浓妆,眼底下面全是熬夜憔悴的青灰色。
长长吐了口香烟
“我知道剥皮案的死者是谁了!”
“是,常年泡在酒馆里的醉鬼,拉里。”
嘴巴里还嚼着刚刚买回来蜂蜜面包。
听到了这句话,尼尔森一口气吸岔了,面包上撒的霜糖粉呛到气管里去。
“咳咳咳咳咳——”
差点把他当场送走。
刚刚起床洗脸刷牙,领口上还残存着洗脸之后水渍,扣子都没有扣好。
尼尔森放下手里面包,哑着嗓子让管家给自己倒杯茶。
“快,快....”
即使格瑞丝表示拒绝。
但是恪守待客礼仪的布兰顿,还是端上来了茶盘。
只是递上来不是红茶,而是牛奶。
瓷碟子轻轻放到了格瑞丝面前,撞击出了一声轻响。
“格瑞丝小姐请享用。”
杯子里的牛奶,因为茶杯的晃动,撞出圈圈波纹。
尼尔森捂着被呛红的脸,眼睛里甚至渗出了泪花,脸上还没恢复的憔悴感就更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过劲来了抓起帕子,擦掉了嘴角的糖霜。
“你怎么知道是剥皮案的死者是拉里。”
顶着泛红的眼圈。
连续喝了好几口牛奶,才缓过劲来。
尼尔森放下了手上帕子,随意扣上了领口松散的口子,就坐直了身体。
“我在酒馆里上班吗?”
披着破旧外套年轻女人。
格瑞丝脸上斑驳的余粉,连毛孔和纹路都清晰可见,蹭到衣领上显得白花花一片。
“这是我昨天卖酒的时候,从老板的嘴里听到的。”
“拉里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消失了将近一个月,这片区域没人见过他。”
“那家伙是常年泡在酒馆里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