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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善果(1 / 3)

公孙钰缄默,淡笑不语。

一时气氛凝冰。

座下便有识时务者,为此圆场。

“待明日大胜,要什么没有!”

“杀了公孙熤,披金又戴银。哈哈哈。哈哈哈。”

公孙钰喝了一碗酒,将碗掷于地,道:“众军凯旋!”

众军将士山呼:“众军凯旋!众军凯旋!众军凯旋!”

凯旋——凯旋——凯旋。

回荡在边疆,莽莽雪原之上,久久不绝——

玉袍长剑的少年郎,温酒浇剑,即兴耍了一通剑花。

上马能击贼,下马能赋诗。

依稀当年霍嫖姚!

雪霰子依依约约落。

北国的星空亮得惊人,人间烟火亦是璀璨……

还记得吗?

他说,要看遍人间璀璨。

她企求,能不能也带上她啊……

他眼睛都没眨,便应承了。

君子一诺——

因为他也曾君子一诺。

也是这样月凉如水的星夜,他说,不是惆怅秋风客,只是,山河万里几多愁?

她补足道:山河万里几多愁,君愁我亦愁,不如留与后人愁。天上人间,要你平安。

他粲然一笑,回答说:也应作如是观,江山如此多娇。

不只是江山娇啊,眼前人也娇啊……

他眼前的江山如画,都消融成眼前的山水眉目。

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一刹那的“心花善果”。

仿佛有着挥霍不尽的温柔和闲愁。

只是在这一眼里,专注于一人。

司马灵泫……看着这雪里埋着的,脸上微微笑着人,不得不微微蹙额,死倒是没死,情况有点棘手了。不过她向来也是不死不救,多少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我很高兴,你能来。”

-

公孙钰微微抬起手,司马灵泫忙抓了放下,按着他的脉门,嘟嘟囔囔骂道:“呵呵呵,呵呵呵,什么风流公子哥儿的强调。啧啧啧,想什么不好,想钗裙,这么看来是死不了,不过你也真绝了哥。”

公孙钰笑道:“你是神仙吗?还是菩萨?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吗?”

司马灵泫按着他的伤口,一边不耐烦地答话:“我是你大爷。”

复叹了口气,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一边又说道:“太阳都落山了,我再晚个半个时辰过来,你不死也该死了。”

公孙钰看着她这血布麻衣,扔在战场上确实看不出来不是具尸首,语带怜惜道:“你看你这么脏,都不长尸虱,辽州也就这点好了。”

公孙钰趁她不注意抬起手,袖子拂过她脸上的脏污。

司马灵泫一边压了他手,一边沉沉骂道:“你有病吧,看我装尸体不够像是吧!是要害死我吧!”

公孙钰微不可闻地笑笑,他耷拉着眼皮,觉得安稳,他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无论是不是梦,她还是来了。

一个朝思暮想之人。

-

司马灵泫给他胡乱上着止血药缠着布,观察了周遭无人,便要扶着他赶紧离开。

天越来越暗,太阳落山,倏忽便陷入了漆黑,不远处还有狼叫唤。

司马灵泫心中默默祈祷:“还好还好,只是狼,不是辽东兵。放心,先找个落脚地,你会没事的。”

司马灵泫小心咒骂:“百二十斤的人,在我身上,姑奶奶骨头都要散架了!生得跟个鸡架子似的,还这么沉!”

公孙钰嘟嘟哝哝:“以髀加身,困疲也。尽置其身,弗重也。你说的不对,不重。要么是你抱的不对,你换个姿势抱。”

说着他还真的努力动了动他的伤手伤腿,想要尽力,减轻她点儿负担。

司马灵泫简直是气疯了,呵斥他安生点儿,别动弹!

更是骂道:“不是,这人有病吧,是被夺舍了吗?你还是那个温润如玉,霁月光风的阿宝哥哥吗?”

二人这半个时辰,才走了不远不近的一二里路。天黑摸索,加之都是灌木丛林,亦是不好走。

此时,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火光与骂骂咧咧的嘈杂声。

好死不死,竟是辽东兵见辽西兵败走,前来清扫战场。之所以这般及时且不放过,乃是因为他们有些把握确定公孙钰死在了战场之上。

搜寻之人,不下百人,二人躲在隐蔽处,并未被发现。

幸好躲藏之地,是个缓坡,司马灵泫抱着公孙钰滑下了雪坡。

此时雪也越下越大,士兵们找人也是不好找,只好一具具尸体,胡乱地补刀。约莫半个多时辰,那群辽东兵也受不了彻骨的严寒,修整队伍回营了。

司马灵泫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她备着几十片艾草暖片,不然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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