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刘彦之说道:“封娘子能有此言,想必也是不辱耳目的,都尉可以一观。”
人多附议。
好事者直言调侃:“双文娘子,都这般溢美之词了。我不押此女头筹,怕是对不起我家的金元宝了。”
众人也道:“这般赌局方才新鲜。”
刘彦之尚未启口。
有人便已定下了基调,迫不及待说道:“如此,便将名单呈上,人手一份,大家观人画像与解说介绍,买定离手吧。哈哈哈哈。”
又有人笑言:“果然这赌局,就是比美人有看头啊。”
刘彦之见群情踊跃,便笑道:“大家都欢喜,便这般吧。几日后,不还有马球会,如何还不够你们赌的?”
有人附和着谑笑道:“今日输了,是鞭美人。他日输了,是鞭名马。马儿不敢打,女儿还不能打吗?”
便有人笑他:“今日始知,真霸王爱的是乌骓马啊!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说着唱词,还真的给唱了出来。
众人大笑乐,宴饮依旧。
刘彦之亦蹙额嘟囔了一句:“天津桥下浪荡子……”
言语虽鄙夷,却不见喜愠,并无甚嫌恶。
事已至此,民意群情不可违。赵阮也只好道:“怕是匆忙,便让她末次,压轴出场吧,也好稍稍准备,不辱视听。毕竟好事者,可是将调子吊得太高了。届时不中听,不中看,也怕扫了大家的兴,还输了钱,我可赔不起。”
双文不以为意,目的达成,嘬了口酒,挑眉甚愉悦。
卢爽戏谑:“届时,把美人折了抵钱,那也是可以的嘛。”
封霍奕笑道:“千呼万唤始出来啊……那我便也小赌一把吧——”
结果他并未看好赵阮姬人。
促狭地笑道:“我且押《山河舞》赢吧。”
宋理急道:“错了,评肃。”
封霍奕斜了他一眼。
宋理解释道:“此女,风彩韶澈,顾眄流光。水云不能喻,莹玉未之比。水云身,玉为骨,冰清玉洁。平生所目见之人,弗如也。”
封霍奕道:“被你说得‘花月不能喻,天孙未之比’的。那也是赵二的人,关我屁事儿?我缺他这几两铜钱吗?”
宋理深知马屁排在了马腿上,忙找补道:“是是是,评肃不过是看得好了,赏她俩脂粉钱罢了!”
封霍奕笑道:“我赏她脂粉钱,受用的也是他赵二,关我屁事儿?”
宋理忙打了自己的嘴,让封霍奕顺气。
宋理出身范阳宋氏,河朔大族。其父乃故武州刺史,兄长为高慜侄婿,继任武州刺史,叔父亦为镇将。宋氏族大,自是混得不错。而宋理早年便在幽州,与勋贵子弟交游。与赵氏兄弟,封氏兄弟,过从甚密,迨有竹马之谊。
对于这买定离手,押宝谁赢,众人亦各有计较。
而后又看了大雪时节的大河封冰、百姓伐冰。又说了些“瑞雪丰年”、“风调雨顺”之类的场面话,便散了宴会。使得晚宴,比计划早了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