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的男儿,是我配不上你……我做不到和你并肩同行。我更做不到在家里担心夫婿,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她的一字一句,只说他的前程,只说她的无能。不曾一字一句,埋怨,哀怨。无怨尤,即无爱。
裴子玠看着她,语气平淡,言辞却似承诺,似试探,只道:“太后让我回洛阳的。”
“是,太后裴谅在,你有能力,前途坦荡,自是步步高升,可你会得罪很多人。太后和裴谅都得罪很多人,何况是天子耳目、帝之爪牙。既许国,就不要许人了。自古忠孝难两全,乐事又岂能兼美?”
司马灵泫用词激烈,实在是局势如此。朝局混沌,国家危难。君恐不君,臣将不臣。
裴子玠道:“若我们可以,像你父母那样呢?”
司马灵泫道:“你不会的。若是如此,你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喜欢的?”
裴子玠道:“若天下太平……”
司马灵泫道:“若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子孙承欢膝下,得天伦之乐……在你缔造的太平盛世里。”
裴子玠眉目紧蹙,道:“你……”
司马灵泫道:“——你好好养伤。”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二人说了两句废话,实在无话可说。裴子玠才终于问道:“故人心尚尔,故人心易变吗?痴爱胶漆坚,故心人不见?”
如捶人心上,闷闷的。让人这脚步却有千斤重,如何也使不上力……
“孤雁自南来,赠我金错刀。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改天再编】,【改天再编】。【改天再编】,【改天再编】。以胶投漆中,痴爱胶漆坚。”
【PS女主书法:金错刀。就是李后主的金错刀。书法界里就算一般吧。古代一般画画画得好的人书法都达不到“极”高的水平。书法好的人画画也许还可以,但是应该都比不上书法,古代书画貌似是两套体系的。】
少年声音如雨如风,清越婉转而哀,吟咏着过去之事,过去之言,意图挽回年少故人。
司马灵泫叹了口气,颔首敛眉,道:“总角之言……”
不能看他,不敢看他,年虽小,言辞凿凿,亦是抵赖不得的。【PS以胶投漆中,痴爱胶漆坚666。司马灵泫和裴子玠是真的????郑瀹是啥?郑瀹是7岁小竹马小伙伴,认识+接触+对她好,最早的美男。裴子玠算emmm初恋?认识+接触+对她好,最多的美男,烈女怕郎缠。这俩早年那三年事迹挺多的。】注2
虽然情之一字,愿赌服输。然而谁又能够,问心无愧呢?
裴玠语调淡淡地,非是质问,只是轻轻叩问心门:“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如怨如慕,似悲似叹。纵使泥人,对此也该生出了多情肠。
而那人却似天生木石,只道:“沧海桑田,世事多变,不为尧舜,不为桀纣。父母生你,天赋美好,你不为我来,我不为你来。”
“你现在只要告诉我,这是你的‘总角戏言’,我断然不会纠缠于你!”裴子玠抬眼看她,眸色不明,情绪不明,语气却仍是温润,仿佛真的只是在与她处理一件三五个铜板的小事而已。
只是“总角戏言”几个字,似有不平气。
“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司马灵泫冷冷地道,“堂堂七尺男儿,在此与我斟酌一字一句,作口舌之争,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当是审犯人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变,凭什么这个就不可以变?裴子玠你扪心自问,难道非要怪罪在我头上吗?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与我不相干。”
“你不否认是吗?”
裴子玠语气平平,冷淡疏离。司马灵泫对此蹙眉扶额,不知何对,便也被他绕了进去:“以前的你我,不代表现在的你我啊。”
裴子玠一脸淡漠,无所谓地道:“你是说我不了解‘现在’的你吗?来日方才,只要你在,我一直在。”
似乎只要愿意,就可以重新开始,再喜欢他一次。如此……自信。
“你——烦死了!”司马灵泫恨恨地拿手指着他。
玩心计,弗如也。论是非,弗如也。可怜也。
此时,不远处看风景的赵蟾和刘彦之,一个冷眼,一个唏嘘。
“眸如孤星冷,月射寒江。多情潋滟,杀意弥漫,他们中州人,怎么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聪知他所言者乃是司马氏兄妹及裴子玠,皆乃“冰眸好颜色”、薄情寡义人。淡笑着说道:“我亦中州人,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PS这仨算不上薄情寡义相,都是淡颜。但是“薄情寡义人”,对不喜欢的人确实无情,算不上薄情寡义。】
刘彦之玩笑道:“卿家泥腿子,伊家衣冠子,自是有些不一样的——帝京居大不易,人心冷漠已经到了此等地步了吗?”
沈聪道:“天若有道,尧舜之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