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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3)

红姑的船刚过龙淮岛的时,距离柳月婵重生,已有十二天。

这几日,太泽境北都城出了一桩怪事。

“你们听说了吗?我那三妹的姐夫的表哥,不是在府衙当值么,又瞧见了……红红一片,在那墙根底下,绕着走呢!”

“怪吓人的!”

“要我说,最近得把娃娃看紧些,官府面上说没事,但我男人,就在保婴堂附近那条街,亲眼看见晚上有修者施术呢!还有城南那几条街,都有官府的人过去!”

“……看清楚了,真是老鼠嫁女儿?”

“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都多少年了,那群小妖竟还敢来,哼!”那讨论的汉子重重锤了下桌,“上赶着找死!咱们北都城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妖族虽开智难,但以人为食,人人得而诛之,又因着千年前太泽帝率领人间各地修者,斩下妖王亢金龙的头颅,大败妖族,太泽遗民与妖族,早已是血海深仇,每隔几十年,便有那残存的妖兽往太泽境跑,这类小妖能力不强,成群结队而来,往往不向修者下手,仅在民间杀戮,悍不畏死,只求太泽境一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几年妖族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如今,竟连咱们北都城都敢来了,往日里,可没这种事。要我说,年年开什么仙界大典呢?将人召集着,把那些妖族赶尽杀绝才是正经事!”

“嘘,小点声。那都是修者们的事情,你作死啊……”

“咱们太泽,是后继无人……若是太泽帝在时,一呼百应,道门之首的位置,如何轮得到那小小的紫薇幻境!”

市井里议论声不绝。

柳月婵听了一耳朵,在市井嘈杂声中,提着酒壶,掏钱付了账,小跑着回保婴堂。

等到了保婴堂附近,敲开邻居的门,将那酒壶递给了门口的老嬷嬷,这看门的老嬷嬷轻轻摸了把柳月婵的头,塞给她两个铜板,“好孩子,我就好这一口,你还念着送来,辛苦了。”

“不辛苦,好些时日没见嬷嬷,我也想跟您说说话呢。”柳月婵眯眼听屋里传来的小儿哭喊声,“嬷嬷,可是主家添丁?好大的嗓门。”

守门的嬷嬷笑道:“是咱家冯大老爷,昨夜新得了个大胖孙子,可稀罕着呢!说来也奇怪,怎么这会儿哭的这么厉害了……”

略寒暄几句,老嬷嬷关了门。

柳月婵若有所思看着这冯家的围墙,顺着墙根略走几步,果然瞧见了几颗老鼠屎的痕迹,前几日修者来过后,保婴堂这条街的人便安心多了,老鼠嘛,本就到处都是,几颗屎也引不起什么注意。

冯家这孩子,柳月婵为了算他出生的时辰,已经三宿没有睡好。

昨晚上她隐约听见隔壁喊大夫的声音,可没听见孩子哭声,心中便有了个猜想。

今日借着打酒一探,果不其然。

冯家是这条街最神秘的一户人家,家门常年关着,去年刚搬来,神神秘秘,说是做生意,但只有男人在外走动,女主人家极少出门。

关着门,孩子的哭声一丝不露。

门一打开,那哭声震天的响。

这冯宅里头,只怕已经布好妖瘴了,可惜她手中尚无冰心莲可用,这般浓郁隐蔽的妖瘴,又有那么多小鼠妖故意抬花轿于城中乱人耳目,难怪北都城的修者没能查出这妖孽真正藏身所在。

柳月婵想着自己幼时在保婴堂,也正是这姓冯的人家生子后,保婴堂的孩子便陆陆续续得了怪病,脸色发青。若是按照重生前的时间推算,三日后,她就该因着铜钱快攒够了,于黄昏时分偷溜去书店看画册,顺便跟红莺娇吵一架。

待又一日,保婴堂的蝙蝠会咬她一口,妖气灌体,激发她灵台中的行云无定之象自主护体,被凌云宗大师兄柳如仪的探灵盘发现踪迹,前来找人,正好撞破一道煞气黑影从冯宅掳了柳月婵张嘴欲吞。

这已成气候的黑影,正是妖族有名的虚日鼠。

越是血脉强大的妖族,越难产下子嗣。妖鼠中,虚日鼠若想顺利降生脱胎换骨,需得有“老鼠嫁女儿”的仪式,选一户跟虚日鼠同时辰降生的人类婴孩,与猫为媒,花轿抬虚日幼鼠绕婴孩之家三日,待礼成,因着婴非女,嫁为虚,是为“骗天婚”,虚日鼠顷刻张口食婴,再食猫,腹生虚日妖珠,蜕骨转生,妖力大涨。

仪式一成,便可达修者金丹期修为,几乎能与各家道门长老一敌,十分棘手。

太泽境民众生死皆登记在册,若是哪家的孩子无端丢了命,顷刻便有人来查。可当初,这冯家的婴孩,一直没死,拖了整整七日,这才忽然没了气。重生前,大师兄便将这虚日鼠的狡猾,向她解释过,归根结底,那孩子其实早死了,只是被妖鼠借着频频飞来的蝙蝠,引了保婴堂孩子们的生气,续了冯家孩子被吃空的皮囊胎。

柳月婵看着墙根这些老鼠屎痕迹,陷入回忆。

当年大师兄为了保护她,将她救下后,没能及时追虚日妖鼠,妖鼠见北都城的修者渐多,也不敢久留,溜的极快,后来给凌云宗找了不少麻烦,一直到七十年后,才被她跟红莺娇、萧战天一起斩于琼崖谷中。

柳月婵迟迟没有引灵,就是顾虑这妖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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