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心中感念,实在不知父王为何有此一说。”
“好个父兄护持。”国主嗤笑一声,“萧镜你可想清楚了,若非寡人就你与萧佐两个儿子,今日断然不会在这与你多费口舌。寡人给你三日的时间回府醒醒脑子,待你想清楚了再来回话。”
国主拂袖而去,萧镜跪在殿中仍未起身。
半晌,他抬头看向殿内那尊石像,已是满面的泪痕。
“娘亲……”萧镜嗫喏道。
圣心无常,朝恩暮死。
这些年来父王待他的确极好,但无非是把他当做了制衡王长兄的工具。
那些虚情假意,他半分不曾信过。
但母后呢?
因着这些花言巧语,母后丢了兵权,丢了性命。
没能一举得男,甚至只能让她萧镜女扮男装二十载。
饶是如此,最终仍旧落得个无牌无灵,只得借着供奉地神娘娘的由头续一柱香火的地步。
“娘亲,你可曾后悔……”
“娘亲,女儿好想你……”
萧镜从庆山上下来,在城外客栈宿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从城南摸到了城东。
风雪已停,天光正好。
她一手松松地拎住缰绳,骑马缓步路过街巷。
路上遇到了些出门的世家公子,她便献宝似的给他们看怀里那一兜柿子。
“瞧瞧,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批了!我可跟你说,这柿子就得雪打过的才甜!”
“那些采买哪懂这东西的金贵?回头拿篓子给我一装,弄皱了皮,这味道可就变了!”
“明年啊,明年来我府上,也给你们弄几个尝尝鲜!”
萧镜又是一路寒暄,终于进了公子府去。
她刚一翻身下马,抹春连忙迎了上来。
萧镜手顺手将怀中的柿子整包扔给她,忽而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字条。
抹春抱着那袋柿子,侧过头轻轻道:“婢子刚刚收到国舅爷从将军府送来的食盒,殿下可要看看?”
萧镜点了点头:“进去说话。”
待到萧镜行至花厅,于矮几旁坐定。屏退了其余随侍,这才展开字条一观。
上面只得四个小字:人定时分。
她将纸条随手放在桌上,抹春立刻将它扔进了炭盆,火舌簌簌卷尽了字迹。
舅舅鲜少如此,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