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这事儿你也迟迟不给我个准儿,我怎么能不操心。”
“这不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嘛。”
他总是用这种理由推脱不必要的相亲,钱央直到现在还是觉得,相亲就是没必要的,况且他又不算老,还想在玩玩。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怕也会乖乖认命。
晚饭过后,他留在了宅邸。
他在南京也有房,不过是沈楠虔硬要拉他留下。
钱央在各个地方都有房子,当然是钱汝的手笔,为的是方便些。
在三楼尽头的房内,他终于褪下满身浮华。
宽长的床铺上,是早早铺好的白色床单,天花板上挂着小吊灯,几平方的阳台上搁置着圆心红木的圆桌和桌椅,在外面欣赏夜景倒是不错,从俯视的角度再看花园,轻易就能将所有花圃尽收眼底。
钱央站在阳台边,风悉悉索索的吹过他,他就那么站着。
在那阵平静淡漠的时间里,他无数次仰望着那片夜空。
白黄金的床柜里放着早已备好,从地下酒窖中拿出的红酒,鲜红的液体在杯中不断翻涌,直至他唇落入。
短暂的品尝,与之相随的还有他脸庞周隐隐约约的淡烟,在他身旁萦绕。
……
在烟味未散时,门外传来阵敲打声。
“进来吧。”
他将烟熄灭,坐在木椅上,目光在靠近的沈楠虔身上。
她坐在对面,像是有备而来。
“小央,在南京的这几天啊,就在我这儿住着,缺什么让王姨去买。”
“没什么缺的,我在南京几天就走。”
酒杯被放在桌上发出细细响声,玻璃的声音在沈楠虔与钱央之间流荡着。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浅浅道。
“小央,多陪陪妈妈好不好?”
她这么说道,好像忽略了自己曾经对小时候钱央的残忍。
她是沈家落魄的独女,是钱家最美的儿媳妇,是钱汝真心待过的前妻,是北京富太圈人人赞叹的美人,唯独不是钱央的好母亲。
儿时的回忆又再一次敲响了他的思绪,那年冬日下雪,冷的吓人,沈楠虔与钱汝领完离婚证的第二天她就叫好了钱家的私人飞机回南京。
钱汝在最后一刻没有去见她,一个人在公司忙碌,沈楠虔在雪中回头看了站在飞机下的钱央,眼神淡漠的宛如陌生人,连滴泪都没有。
不像母子分别,倒像是礼貌的送行。
当飞机彻底飞往高空后,钱央一个人站在机场中回望着飘雪。
那年自由的是沈楠虔和钱汝,代价却是钱央。
“只是平常忙,没什么时间陪您,现在我这不是来陪您了吗?”
他再次拿起酒杯,将酒喝完。
阳台瑟瑟的风来过,他又再一次转动手指是的白玉扳指。
白玉扳指,是沈楠虔送给他的五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