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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2 / 3)

,你把这茶杯摔碎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你爹那什么朋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嫁。”

孙秀芳嗓门本来就大,如今她又刻意提了嗓门,屋里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阮云枝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那眼神看得孙秀芳心里突然有些慌,总感觉怪怪的......

孙秀芳还没想清楚到底是哪里奇怪,立马就听到有人大喊——“孙秀芳!”

孙秀芳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转过头去。

竟然是——村支书?

书记怎么没事来这了?

阮云严心里也是一咯噔,可他脑子转得快,孙秀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小跑着去了门口,笑脸先迎了上去,“书记,您咋地来了?您先屋里面坐,我这去倒点热水。”

柳书记摆摆手,冷哼一声,“可别倒了!你这可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辙的地方,这儿的水,我还真不敢喝。”

阮云严听出柳书记是在嘲讽刚刚孙秀芳说的那句,他笑着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去,“书记,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农村妇女一个,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都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也就嘴上厉害一点。”

柳书记冷哼了一声,“嘴上厉害?我看可不止吧?不来还看不见你们把人都欺负哭了呢!”

哭了?谁哭了?

孙秀芳脑袋愣愣的,反应两秒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阮云枝。

小姑娘微微咬着牙,又大又圆的一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水濛濛的,眼眶也有些发红的,一副忍着泪不让泪落下来的样子,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阮云枝穿了一身白衣裳,衣服上那几个鞋印子清晰可见,她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才抽泣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书记,你别说我婶儿,我婶儿就是脾气急。”

话音刚落,阮云枝眼眶那颗欲掉不掉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撒了下来。

跟着书记来的几个都是村里的干部,此时看着心里忍不住开始发涩。

这村子就这么大,村里就这么多人,阮云枝家里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从前阮忠义还在的时候,也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每家每户多少都与阮忠义有过交情。

可阮忠义去世以后,他们虽然多少知道阮云枝叔婶对她不好,可谁也不好意思管这家里事儿。毕竟隔着一道家门,就算是可怜也不太方便插手。

更何况,阮忠孝和阮云枝都姓阮,一个老祖宗下面的,都是自个家的,平常阮忠孝就算脾气差点,又能差到哪去?

是以平时村里大家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傻充楞,不去想、不去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可如今恰好碰上了才知道小姑娘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瞧瞧小姑娘身上,好好的白色衣裳,这鞋印子留下来的痕迹多明显呢!这大白天的就上手打人了,这晚上关起门来,还指不定怎么磋磨呢。怪不得阮忠义生前在城里的朋友要把阮云枝接走呢......

多苦的孩子啊!父亲没了,被婶婶动手打了之后,还好心替着婶婶求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干部们个个家里也都是有孩子的,此时都开始心疼起来了。

孙秀芳一看阮云枝的模样,再看看书记几人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磕磕绊绊地开始解释,“书记,没啥事儿,您当我说话权当放屁,那都是是闹着玩,算不得数的。”

“孙秀芳同志”,书记听不下去开口了,“违背妇女意志,这也算是闹着玩?亏你自己还是个妇女!残害妇女同胞的事情亏你也做得出来!上面刚刚强调妇女意识,你就敢顶风作案!你可真有胆子你!”

孙秀芳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她已经被这顶大帽子给砸晕了!

怎么就违背妇女意志了?

怎么就残害妇女同胞了?

孙秀芳心里也涌上了一丝委屈,她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书记,不怪我!真不怪我,你看这丫头把俺们家忠孝的心肝宝贝给打碎了!就忠孝那茶杯您知道吧,原先他碰见人就显摆的那个,这妮故意给脆了!我就是一下子生气,才吓唬吓唬她.....”

说着说着孙秀芳突然反应过来了,确实是阮云枝先把碗摔了之后,她才动手的。孙秀芳一下子底气就足了起来,清清嗓子说道,“书记啊,各位领导啊。您是文化人,给咱评评理,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动手的,这是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家那个茶杯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命差点都交代在那儿了。咱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村人,这放谁身上都说不过去啊!”

阮云严也跟着在一边附和,“是啊,书记!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人们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亲戚,那到底还隔着点呢!这茶杯碎了可得赔吧,那赔不起总不能赖吧——这麻子,也是不得已的事。”

好话赖话全让阮云严一个人说去了,明明是早就想把阮云枝嫁出去换彩礼,可到了他嘴里,现在倒像是因为阮云枝脆了茶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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