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映在双方明艳的脸上,映出彼此之间的笑容,若不是这浅笑中带有几分讥诮,真真是副和蔼可亲的画面。
只听鹿水晶先发制人,“贝贝姐,您心可真宽,做人真潇洒,妹妹佩服。”
她点到即止。
雷贝贝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一听就知这是在暗讽她脱单快,“不然呢?在一棵树上吊死?想得倒挺美。”
一旁的鹿沅不做声响,仿佛谈话与他无关,扬着薄薄的笑意独独闷了杯酒。
唇枪舌战还在继续,鹿水晶掐着嗓,望向鹿沅,“可能咱们不同吧,我就是个很轴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只喜欢一个人,对他死心塌地,绝不移情别恋。”
“噢?”雷贝贝圆起嘴做惊讶状,表情十分做作,开始讥嘲,“那就祝你在一棵树上从头吊到尾,树蔫了,也别下来喔。”
她眼尾嘲意毫不掩饰,细长的眼尾清扬上挑,配上那张明艳张扬的脸蛋,美艳极了。
鹿水晶惊艳的瞬间连反击的话语都忘得一干二净,暗自咬咬唇,硬着嘴,“吊死就吊死,谁怕谁。”
“妹妹还是太年轻。”她清细的笑声如钩子一般,扬着头靠到身侧男人肩膀上,指尖如圆润的小雨点在健硕的手臂上转着圈圈,语调愉悦,“妹妹学学姐姐,懂得取舍,快乐自然来了。”
许意这个隐身人惊叹不已,这媚劲哪个男人看了不爱。
“你、你……”鹿水晶被激得半晌才道,“不要脸。”
“我脸不就在这?论不要脸的程度,我可比不上妹妹,只会装腔作势,借点颜色往上蹬,小心蹬花了脸。”
鹿水晶顿时失了色,慌张地看了眼鹿沅,气势瞬间少了大半。
他眯了眯眼,探究性地望着。
鹿水晶局促的低下头,端起饮料喝,以掩那抹惊慌。
所以当初雷贝贝为什么会被鹿水晶压过一头?照她这拌嘴气人实力妥妥碾压鹿水晶。
许意目光不由落在另一侧的男人身上。
许是鹿沅脾性和顺,又或是为人淡薄,任雷贝贝与鹿水晶如何拌嘴,只眉眼平舒地与陆西洲把酒言欢,一个沉淫商海已久,一个早处大染缸,彼此不露声色,仿佛一见如故的老友,交谈着生活中的琐碎事。
鹿沅轻啜一口红酒,脸颊带着几分润色,不急不慢说:“我跟贝贝聊过你。”
说完他就不出声,嘴角始终带着笑,似乎在等着陆西洲问他下一句。
陆西洲默契的接下问题,“聊什么了?”
“说陆先生一表人才,很优秀。”
陆西洲颔首,原来这就是假恋爱人选非他不可的原因,只因鹿沅夸了他。
“贝贝也跟我聊过你们之前的事。”
一边跟鹿水晶不对付的雷贝贝一心二用,听了此话不由一僵。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陆西洲深情地望向雷贝贝。
雷贝贝挽着男人的臂弯,回之深情,四目相对,仿佛一股看不见电流的噼里啪啦的响着。
正当许意以为事态渐渐失控时,陆西洲轻拍雷贝贝的手,托起酒杯向鹿沅举了举。
“鹿先生,我还得感激你,多得你在她面前夸我,让我在她心中得了加分项。”
鹿沅笑意深不见底,一双眸子水润柔和,浅看温润如初,细看深沉满满。
“客气。”
许意全程充当隐形透明人,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狗血大戏。
照她今晚对鹿沅的特殊观察,她敢笃定,鹿沅现在嫉妒得要发疯了。
虽然他的演技精湛,但是不乏有漏洞,比如面部微表情,大致看是温润如春的,可若细细察看便能发现他微蹙的眉头,不深,笑意深,却只浮在表面,眸色很沉。
这一切都逃不过许意锐利的鹰之眼,她可是足足盯了一晚。
饭局快到尾声,雷贝贝揉了揉眉间,显然有些倦意,“我去洗洗手。”
卫生间位于包厢前头,为了显得雅致,还专门用了张屏风做装饰。
雷贝贝身影刚没入屏风处,鹿水晶就忍不住兴风作浪,凑近鹿沅身旁,喊了声,“鹿哥哥。”
鹿沅稍稍别过身,压低嗓,“这么大了就别叫鹿哥哥了,直接叫鹿哥,这句话我讲过很多遍了,怎么就记不进脑。”
她嘟了嘟嘴,满眼都是男人的面容,“可我就想叫你鹿哥哥。”
两人声量不大,远远望过去,女人一副撒娇样,那双眸子掐得出水。
刚洗完手出门的雷贝贝冷眼一瞅,推门而出,清醒清醒。
交谈中的男人耳朵随之一动。
许意忍不住频频打量,这两人不是情侣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忍不住套话,“鹿先生,实不相瞒,我憋了一晚了,我是你的粉丝。”
鹿沅眉头一抬,“谢谢。”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