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回去还要继续投简历找工作就头疼。
罗培低头,看见了顾至云腰上的玉佩,愣了一下。
顾至云发现了,问道:“五妹夫可是见过这块玉佩?”
“没有,未曾见过。”罗培连忙否认。
“哦?也是。”顾至云拿起玉佩,道,“这是当年我的姑姑送给我和表弟的,世间仅此两块。”
路元宵盯着玉佩,眨了眨眼道:“物以稀为贵,那这块玉佩应该价值连城吧?四姐夫,你可真是招摇。”
她说完,撇了撇嘴,但流漏出羡慕的目光。
“小财迷,这块玉佩可不能给你。”顾至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和表弟相认的信物。”
“相认?”路元宵歪着脑袋,问,“四姐夫的表弟走失了吗?”
话落,顾至云愣了一下,神色忧伤道:“五妹妹,这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回宫……算了,大喜的日子不提了,走,吃酒!”
“嗯?”路元宵满脸疑问,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我好像不该问……”
客人都落座后,大家开怀畅饮。林云坤是百官之首,又是皇亲国戚,自然和路元宵夫妇坐在一桌,这桌还有顾至云。
这顿饭,除了路元宵心无旁骛认真吃,其他三人的心思全然不在饭上。
“听说五驸马的父母都是从商的?”林云坤放下酒杯问。
“从前是的,不过他们已经不在世了。我便变卖了家产,进京赶考。”罗培平静地说道。
“哦?父母都过世了?”顾至云点着桌子,问,“不知五妹夫年方几何,哪月生人?”
罗培饮了一口酒道:“年二十有二,腊月十八生。”
此话一落,顾至云和林云坤同时愣住。
“二位,继续喝。”罗培见二人这般神情,举起酒杯道。
他饮着酒,嘴角微微扬了扬。
“那五驸马是哪里人?”林云坤继续问。
“边城人。”罗培微微一笑道。
“砰——”顾至云和林云坤听了这话,手中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
路元宵挑眉道:“你们别喝了,都拿不住酒杯了。来人,快带林相和四驸马去换身衣裳。”
林云坤刚想拒绝,顾至云却抢先道:“好。”
林云坤蹙了蹙眉,也点了点头。
待二人走后,路元宵用胳膊肘戳了戳罗培道:“那两个人刚才像查户口一样问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要是我,铁定把桌子掀了,然后喊一句‘问问问,再问扇你!’”
罗培语气平静地说道:“还好,这些也不是什么会使我烦恼的问题。何况,林相和四姐夫也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更了解我一些。”
“切……”路元宵做了个鬼脸,道,“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你情绪可以如此稳定?难道这就是男主光环?”
“男主光环?娘子,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罗培苦笑,道,“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娘子的行为和讲的话和这里的人有点不一样。”
“我乐意,你管我?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路元宵慌张地哼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她心脏怦怦跳,看来以后说话做事得三思而后行,倍加谨慎。
顾至云和林云坤换好了衣服回到了宴席,林云坤刚坐下就说要走。顾至云则想邀请罗培逛一逛公主府。
罗培倒也没拒绝,桌子上只剩下路元宵。
“四姐夫,说一说你的表弟吧,或许,我能为你解忧解愁。”罗培主动提道。
顾至云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叹了口气道:“这要从十四年前说起,那年我十一岁,他八岁……”
良久,罗培问道:“既然没有尸体,又怎么能判断他已经死了呢?”
“我也不相信他会死,我甚至在怀疑他就在我眼前。”顾至云看着罗培,道,“但是我又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在我眼前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罗培微微仰头,道:“或许,他有他的苦衷,现在还不是和你相认的时候。”
顾至云愣住,慢慢地露出了笑容,道:“或许,你说得对。但是我想告诉他,有什么困难,表哥会帮他。”
罗培看着顾至云,笑了笑道:“他一定会记住这句话的。”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回了宴席。
此刻,宾客们都散去了,下人们打扫着桌子。路元宵蹦蹦跳跳打着哈欠,看见二人回来了,抱怨道:“你们怎么聊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