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鲤沫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要写的符咒还一字未动,这一天虽然忙忙碌碌的,正经事却还没干。
鲤沫铺开买好的纸,拿起笔,端坐在书桌前,缓缓地写着所需的符咒。
自从那件事之后,鲤沫总觉得这符咒会不够用,不自觉的就会多备一些。
这世间的事从来难以预料,多做几手准备,才能有机会应对突发情况。
只不过有时即使做了准备也没用,等鲤沫见到春桃的时候,准备多送她一些符咒,或许会对她有用。
第二日一早,鲤沫收拾好行囊,亏了有游丝在,鲤沫到王城并不需要耗费许多时间,只是需要找个僻静的角落。
而鲤沫的屋子正满足了这个条件,因此倒不用格外去找别的地方。
游丝缠在鲤沫的小指上,他可以算作是一个简易的传送阵,不受距离所限,他可以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只是一瞬,鲤沫就到了皇城的大门前,门边的守卫正验明着所要进入的商贩的资质,鲤沫排在队中,等着前面的人过去。
到她的时候并没有过多久,鲤沫拿出先前装在包袱里的路引,递给登记的人。
步入皇城之中时,周边的店铺正陆陆续续地开门营业,鲤沫一刻不停,向着春桃的住所走去。
在这皇城内部,设有特殊的阵法,庇护着此地的百姓,因此明令禁止使用术法,若有违反,经此地的负责人查出,就会在那人的道德分上扣去两分。
这道德分十分重要,曾经弟子们中就有一个头铁的,视各种禁令如无物,道德分也扣成了负的。
后来到底是被收了证件,只好重新到弟子们之中修行,成了一届又一届弟子口中的经典案例。
若是再犯,大概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却肆意滥用,实在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也因此会受到更多的约束。
这种种条条框框之下,仍旧会有不走寻常路的人出现,那时候就要有人清理门户。
鲤沫曾亲眼见过一场处决,那时候她跟着师傅到外地购置弟子们冬日要买的被褥,师傅留下与老板交谈,让鲤沫先回去休息。
鲤沫顺着那一排梧桐树往前走,已是黄昏时刻,周边的景象全都覆上了一层黄晕。
一位老人坐在牛车上,身子晃来晃去的,从她的身旁经过。
她只是随意一看,看着老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拐角处。
师傅订下的客栈就在前方不远处,外面搭着凉亭,供来往的人歇脚,茶水免费。
鲤沫还差一步就要走到客栈中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下一刻,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地方。
“孩子,你先上一边待着去,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解释”,鲤沫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见那里有一个打扮的十分利落的女子。
那女子乌黑的长发绑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此刻正在布阵。
她见鲤沫没有动作,终于抬起头来看鲤沫,见鲤沫只是站在一边,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偏偏这么巧,那个乌鸦嘴”,她将鲤沫拽到一边,“你就在这块儿好好待着,我一会儿就放你出去,知道吗?”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她们所在之地亮起了青色的符文,她取下自己身上的那串手链,散在地上。
与此同时,那青色的光芒愈加亮了,鲤沫看着符咒的一角,总觉得有些眼熟,就像从前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还没想明白,就又回到了客栈的边上,身旁站着刚才的那个女子。
“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她这话是对鲤沫说的,鲤沫刚刚未曾看清她的面容,如今仔细一看,倒有点像师兄那位总是不见人影的师姐。
不过鲤沫只与她见过一面,一时没有十足的把握判断是不是她,或许只是有些相像的人。
“我突然想起来,你一句话也没说过,难不成是个哑巴?”,她捏着鲤沫的下巴,来回的看着。
“你家大人竟如此放心你一个人行走,看着这么弱,小心哪天被狼叼去了都不知道。”
鲤沫不知此地有没有狼,但若是再不说话,恐怕真的要被她当成是一个哑巴。
鲤沫看着她,说道,“我不是哑巴,这里也没有狼。”
“还好还好,若是个哑巴,倒白瞎了这张脸”,她捏着鲤沫的脸,鲤沫感觉有点疼,拍开了她的手。
“我自己可以回去。”
鲤沫拒绝了她送自己回去的想法,若不是她,鲤沫觉得自己这时候大概都在客栈里的房间上坐着了。
心中如此想着,不再说什么,准备往前走。
哪知她却摁住了鲤沫的肩膀,不让鲤沫离开。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耐心,我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急着走。”
鲤沫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