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沫擦了擦珠子,准备将珠子递回去。
师傅却对鲤沫摆手,示意她把珠子收下。
“这珠子就交给你保管,放在眉心”,师傅的声音如此传来。
虽说她十分清楚师傅不会害自己,不过头一回遇到这情况,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但还是按照师傅说的,将珠子放到了眉心。
“现在感觉如何了?”,鲤沫再度听到师傅的声音。
她努力想要回答他的话,但此刻实在是做不到,意识受到的攻击有点大。
感觉自己像是分裂成了好几片,每一片都在空中飘来飘去。
师傅见鲤沫的表情十分茫然,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鲤沫想起了一些事,但突然又因巨量记忆的涌入而觉得头疼。
没事是不可能没事的,她头很痛,只好扶着自己的额头。
鲤沫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傅要叫她坐下了。
感情是在这等着她。
过了许久,总算缓过来了一点,鲤沫吐出一口气。
不过在鲤沫看来十分漫长,师傅眼中也就几秒。
鲤沫将目光转向师傅,尽可能的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感觉脑中很沉重。”
师傅听到这句话倒像是放下了心,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份悠哉悠哉的样子。
鲤沫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也算是被坑出了经验。
没办法,成长的路上始终要有一个引路人,而鲤沫师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鲤沫就能感受到鲤沫们之间那浓厚的师徒情谊。
只不过师傅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像原来那么致力于用地狱模式考验她。
想到那段抄书抄到手抽筋的日子,她就仿佛看到了师傅一直围绕在鲤沫身边拿着戒尺走来走去的身影。
“那就对了,看来还是有些效果”,师傅的面容在鲤沫的面前逐渐变得模糊。
鲤沫此时有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好仔细去听。
他的话语就像是失去润滑的齿轮,模糊不清,又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鲤沫看见他的背影走到了一边。
那个地方,似乎是师傅的书柜。
鲤沫听到一阵翻找的声音,纸页摩擦发出的声响,窸窸窣窣的。
很快,师傅就走了回来。
师傅拿起身旁放着的那张纸,示意鲤沫看下去。
鲤沫看着那张纸,一时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只是觉得晕眩。
那文字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变化着大小,鲤沫使劲眨了眨眼,才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眼中十分干涩,鲤沫抹了一把脸,自己最近过的太舒服了,到了师傅这里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自投罗网。
“徒儿啊,把这个签一下”,师傅将笔递给鲤沫,鲤沫一时没有下笔,只是等着那阵晕眩过去。
不知又要签什么东西,师傅经常让鲤沫去参加各门之间的弟子交流会。
鲤沫作为师傅唯一的弟子,每次都被寄予厚望。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次次都是倒数。
师傅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沉默了好一阵,鲤沫几乎以为他要变成了一座石雕。
他看着鲤沫,眼中燃起了斗志,这般没有资质的弟子简直是对他职业生涯的巨大考验。
他又想起了鲤沫父亲当年读书的时候,次次都是第一,按理说虎父无犬子,鲤沫的成绩竟会如此之低。
他难以理解,也不接受。
从那时候起,鲤沫就体会到了何为笨鸟先飞,何为挑灯夜读。
师傅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全都放在鲤沫的身上,毫无保留的传授着知识。
纵然鲤沫资质一般,遇到这种倾囊相授的师傅,最后还是略有所成。
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几年后鲤沫总算是到了榜上中等的位置。
但师傅仍不满意,他当年是亲眼见过鲤沫父亲的资质的,鲤沫父亲当年是一众弟子中极为出色之人,比他优秀的多。
见到鲤沫,他更是希望不辜负友人的托付,一刻也不曾放松对鲤沫的要求。
鲤沫未曾排到前列,在他看来只有一个原因,他为鲤沫设下的强度还不够高。
于是,鲤沫再次体会到了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师生情谊。
桌子上总是摆满了厚厚的一层书,从初阶阵法到高阶阵法,再到一些师傅自创的阵法。
鲤沫每日都有看不完的书,忙忙碌碌的日子很容易让人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几个月就过去了。
而后是一年,两年,鲤沫没空去在乎时间,只是觉得学的东西越来越杂。
原本看着晦涩难懂的书渐渐没那么难懂了,鲤沫不断的重复着一日又一日。
期间参加了无数的比赛,一点点的提升着自己的排名,终有一日,鲤沫的名字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