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沫估量着今日的行程,若是再这样走下去,只是不同的陷入一个又一个变换的阵法,太过麻烦,也没有意义。
这样只会离出去越来越远,耗费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多,只因幻境会不断地进行自我完善,直至同化进入之人的意识,鲤沫不可能永远不被这里的规则所影响。
等到入阵的人完全接纳了幻阵中定下的规则,那就会受到幻阵的约束,逐渐成为和幻阵中的人相似的存在,接受那个身份之时,也就再无出去的可能。
不过心智坚定者不受幻阵所限,可以自由进出,那样的人却是很少,同样也要有着足以被这幻阵承认的实力。
走来走去实在太消磨时光,鲤沫思考着该如何尽快离开这里,阵眼始终在不断变化,随意行动并不知是否下一刻会落到哪里,鲤沫如此想着,再走一步时已经又换了身边的景象。
这次又到了街上,不同的是,这里面并没有像先前一般那样涌动着的人群,周边店铺门庭冷落,像是快要歇业。
外面的牌匾大概是不常打理,上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灰,有几处刷着金漆的字已经变得十分黯淡,破旧不堪。
鲤沫朝一家客栈里面走进,里面只放着三四张桌子,仅有两把椅子,整体看来十分冷清,小二也只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
从街上偶尔看到有几个人走过,神情麻木,如同丢了魂一般,甚是反常,这里十分不对劲。
在这里柜台处,立着一个记账的老者,他推了推眼镜,有时拨弄两下手中的算盘,隔了很久才翻一下手中的册子。
纸页翻开的声音,在这间客栈之中显得十分清晰,鲤沫观察着这客栈中的两个人,内心多了些提防,猜测着他们真正的身份。
见鲤沫进来,他们两个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又忙着各自的事。
鲤沫还要问话,他们二人这般态度实在不利于鲤沫获得这里的信息,只好主动与他们搭话。
“此处可是镇安街?”,鲤沫伸手在放着的椅子上摸了一下,摸了一手的灰,看着指尖上黑色的痕迹,又拿出帕子擦手,果然和鲤沫想的一样,这里很久都没有客人。
至于为何要说起镇安街,只是随口一提罢了,鲤沫自然知道这里不是那个地方,只是想探听这里的消息,若是热闹的酒馆,获取消息就会更加容易,不过这里却不是这样。
“你走错地方了,镇安街还要再往前走”,小二向鲤沫身后指了指,“趁着天还没黑,抓紧赶路,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他指向鲤沫来的方向,而后没有动作。
“那这里是何处?”,鲤沫见总算有人跟鲤沫此时这里的情况,万分不想错过这里的信息,想引着他说出更多的话。
“这里是客栈。”,小二指了指门边的牌子,“年头久了都看不清底下的那行小字,你如今身处在这木岸城中。”
鲤沫跟着小二走到门边,又仔细看了看那里的牌匾,果然在牌匾的右下角看到了那三个小字,上面的金漆已经全掉光了,若是从旁边走过不注意,很容易错过那几个字。
“你看明白啦?”,小二恢复成那副倦倦地样子,伸了个懒腰,倚靠在酒馆门前的柱子上,静静地看着鲤沫。
“我初来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这里为何如此冷清,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吗?”,知道这里是哪对鲤沫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帮助,鲤沫将目光放到了之前看到的奇怪的人群身上。
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走路之时神色不大对劲,而且双目无神,实在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鲤沫在那一刻做出了许多种假设,最后决定听听这里原有的生物的说法,只是瞎猜是很难得出答案的。
“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小二从头到脚打量着鲤沫,“来到这儿,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这里是何处”,说到这里,他拍了拍落在身上的小虫子,又拍了拍他的衣裳,有尘土飘散在空气中。
鲤沫伸手挥散了些朝着她飘过来的灰尘,又往后退了一点,以免被那灰尘呛到,他见鲤沫后退,也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对鲤沫说着。
“没听说过吗,这是个被诅咒了的村子”,小二如此说着,面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倒是想从鲤沫的目光中看出些恐惧来,从说完这句话就观察着鲤沫。
鲤沫不知自己该不该表现出害怕的神色,但心头却没怎么在意小二所说的诅咒。
真正的诅咒虽然有,那也终究是少数,更多的时候还是人在捣鬼,在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鲤沫对小二说的话持保留态度。
“没劲,你像是不怎么怕这诅咒,旁人听了可都躲得远远的”,小二直起身子看着鲤沫,这时候,鲤沫突然听到了那里记账的老者传来的声音。
“无沂,你同客人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进来?”,老者说完这句话后,鲤沫听到算盘放起来的声音,还传来几声老者的轻咳。
那青年听了老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