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变成了点点的水珠。
她来到这里,正遇上了走出来的季南音,她沿着阶梯向下,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左却,左却搬着一箱子书,一边注意着脚下的台阶,一边缓慢地向下移动。
鲤沫和他们错身经过,季南音向她微微颔首,她也回之以礼,两个人保持着距离。
她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选择欣赏自己的所见,掩藏起心中那点小小的触动。
在不给别人造成困扰的前提下,鲤沫默默品味着自己内心中那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喜悦之情,只有一种纯粹的感受,照这样看来,也许她们之间很有缘分。
鲤沫想着这些事,走到了还书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个弟子,还在誊抄着借阅卷宗之人留下的字迹,已经记下了很长的一列。
“这位师姐,将书放到一边即可。”,他指着旁边那个桌子,上面已经堆满了卷宗,“就是那里。”,而后他低下头,继续誊写借书弟子的名册。
她将那一摞书放到桌子上,又向里面走进,打算拿些新的卷宗,找找看有没有先前弟子遇到的奇闻轶事。
弟子们的经历总是十分丰富,有时遇到的事情比话本还要曲折,鲤沫看到那样的记载,有时甚至要倒回去重新看一遍才能理清里面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
正因如此,那些故事在弟子们之间传阅的可能性也更好些,有时他们甚至会饰演故事中的人物,而后表演给其他弟子看。
鲤沫有次碰到过他们的表演,还停下看了一会儿,只是很快就被那里乱糟糟的人物关系整得头疼。
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复杂,鲤沫看了一会儿就往旁边走,旁边的弟子有的聚精会神,有的听得眼皮都要合上了。
看来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进去他们所说的那些故事,鲤沫找到些归属感,继续向前走。
再过不久,这里大概又会被巡逻的弟子发现,而后让他们散去,鲤沫猜测着他们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不知能不能讲完那个故事。
他们正讲到采花贼乔装成女子想要混进侍女之中,正遇上他的一位同行往屋中撒了迷药,迷倒了他。
夜里看不清楚人影,那位同行随便拽了个人,正将他塞上马车,一路前行,直接到了当地最大的赌坊。
他们将那个撸来的采花贼当做彩头,谁赢了就送谁享用,采花贼的哥哥正坐在其中,当日运气极好,连赢数局,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日,两人醒来,浑身赤条条的,躺在一处。
藏书阁有好几层,每一层由不同的弟子负责,今日祝遇并不在这里,鲤沫一路往上,到了顶层,翻看着最近几日新整理的卷宗。
上面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云翎,季南音,薛春桃,还有谢折枝。
谢折枝与祝遇一同负责试炼场中的登记事务,左却被那镜妖影响之时,常常到试炼场去找麻烦,那时和左却相互对抗的正是谢折枝。
左却那时的举动完全看不出他是个男人,表情灵动,带着几分娇俏,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风情。
鲤沫看到那镜妖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幸而她们也只遇见过一次,没什么更深的接触,那份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听弟子说,那时候的场景一般是这样的。
“我看到云翎来了这里,你让我进去。”,镜妖自然地开口,仿佛那结界就是她们家的大门。
谢折枝在一旁写着字,通常并不回她,只是朝身后的和清挥手。
和清与谢折枝之间已经生出默契,谢折枝刚一抬手,和清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镜妖说话。
话里话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和清开口说道:“姑娘不是这里的人,按照规矩不能进去。”,他重复着这几日他经常说过的话。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镜妖也有自己的道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两人各执一词,一时没有动作。
正在他们的辩论进行到焦灼之时时,镜妖也越来越不耐烦,“不让我进去,我在这等着总可以了?”,她坐在一边的板凳上,随手拿走了弟子的扇子,在那里扇着风。
“还别说,你们这里的环境不错,适合久居。”,镜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四周,打定主意就是不走。
那里原本并没有什么人,只是这女子一往那里一坐,来往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有的装作在看花,有的装作在除草,都想听听那女子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但并没有人再去与那镜妖说话,其他的弟子只不过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镜妖也不觉得无趣,始终在那里停留。
一连多日都是这样,直到有一日。
“这位姑娘,要喝点水吗?”,和清拿着一壶茶在众人的杯子里倒了些水,只剩下那镜妖,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镜妖听到这话,看向他,随手变出个茶杯,“麻烦你了,倒在这里就行。”,他们之间十分和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