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掀开,露出一张年轻张狂极其讨厌的脸,“姑娘到哪去?冀州?坐我的车去吧,又暖和又宽敞,在里面干什么都行。”
阿武翻了个白眼,继续赶他的路,不想那年轻人跳下马车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你这个人好没趣,咱们顺路,一道走权当解闷了。”说着就来抓她的手,阿武抡起巴掌扇在那人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
年轻人愣了一下,摸摸脸,又看看阿武的手,很不能置信的样子,原本嬉笑的脸变了样,他恶狠狠地钳住阿武的胳膊把她推倒在路旁的野地里,“本公子今个叫你瞧瞧,我是个什么东西。”他用膝盖压住阿武的腿,上手撕她的衣裳,阿武在野地上胡乱抓一气,却抓不到用来攻击的东西。
只凭空空两手与成年男子对抗,她很快弄了一身伤,阿武大叫:“我是袁家的人,来冀州找袁熙公子,你敢如此对待我!”
男子嘿嘿一笑,说:“这话你刚才说,我会恭恭敬敬地请你上车,安全无虞地将你送到袁公子那去,现在说,晚了,本公子的火气上来了,就是玉皇大帝有事找我,也得叫他等我这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你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放开!袁熙公子说爱慕于我,若知道你对我做这样事,定......”
“定不会拿我怎样。”男子横抱起阿武,将她撂进车厢内,“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叫袁中庭,跟袁熙姓一个袁,叫他一声表弟,我那表弟一年之中爱慕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送我几个,是常有的事,我今夜要了你,明早告诉他,兴许他还能送咱们些东西贺贺床笫之喜。”
袁中庭俯身上来,阿武蹬起腿踹在他前胸上,男子打了阿武几耳光,薅起她脑后的头发说:“你也太不识时务了,这会就是你趴在地上求我,本公子都不再碰你一下,阿剩!放下你的马鞭,到车厢里来。”
阿武听见马夫上了车,浑身禁不住打哆嗦,她抄起车厢里的熏香炉子扔过去,车夫弄了一脸灰。
“阿剩,看见了吧,她比你的马难训,尽管亮本事给我瞧瞧吧,她要是被你降服了,本公子有其他好处给你。”袁中庭兴致勃勃地点燃油灯,马夫弯腰向前,把阿武的两只手锁在身后。
阿武屈双膝在胸前,不料马夫吸取了主人的经验,在她蹬出腿的一瞬拿住了她的脚,袁中庭捏住阿武的下巴问:“还不肯求饶吗?你求饶我就让阿剩滚下去,我还是你的,哎呀!你咬我手?阿剩,给她点教训!”
马夫这边应了句好,那边就听呼呼风声从头顶传来,哗!车厢的顶棚被人斩断,一道冷光闪过,马夫双手捂在脖子上,浓稠的血从指缝流出,见手下被一剑毙命,袁中庭急忙跃出车厢,跳上马背,又见空中一道银弧,正砍在袁中庭大臂上,他掉了半条胳膊,也顾不得捡,没命似的逃了。
另外三匹马也受惊逃了,路上只剩半架马车孤零零地杵着,阿武将身体卷缩在马车一角,她的鼻子和嘴都流着血,头发杂草般披散着,衣衫被撕烂,肩膀腰背都破了洞,能看见红色抓痕和紫色淤青,形象狼狈至极。她不肯落泪,将脸放在臂弯中,故意不去看曹子桓。
曹子桓蹲下来,撩开她的头发看见她血迹斑斑的脸,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人抽掉了空气,变得不能呼吸,他抬起右臂,把阿武揽在怀里。
她偎在他宽阔的冷冰冰的胸膛里,才觉得安全了,心不再猛烈的跳,身体不再颤抖,许久,阿武问:“你不是去孟江了?”
曹子桓答:“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