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穿成这样要干嘛去?你有了身子可不能随意走动了,快除下帷帽,把药喝了。”甄朱将药碗拿到甄宓面前,“我亲自熬的保胎药。”
甄宓闻到麝香和天花粉的味道,感到如释重负,得偿所愿,甚至有些怪她送晚了,“方才我感觉腹内坠胀,正要去找大夫抓保胎药,难为三姐姐先想到了,多谢三姐姐。”
两人虚情假意的女人面对面坐到八仙桌前,药碗冒着腾腾热气,甄朱催促着她快喝。
“热药才有药效,别等它凉了,我怕你苦,放了许多糖。”
甄宓这边端起药,那边就听下人通传袁公子来了,两姐妹同时大惊失色,只听凳子腿刮着地板吱啦一声,甄朱站起来,一手夺过药碗,一手捏着甄宓的下巴,咕噜咕噜就把药全灌进甄宓的喉咙。
事毕,甄朱面带诡异微笑,嘴巴附在甄宓耳朵上说:“这是落胎药,我另加了整整二两藏红花,此物最寒,女人吃了十有八九怀不上孩子,你这只不不下蛋的鸡,看你怎么嫁给袁公子!”
甄宓紧皱眉头,捏住鼻子,说:“三姐姐,你多少天没去茅房大解了?屎从嘴巴里出来了,好臭。”
她前世为武曌时,生了一窝孩子,李宏、李旦、李显、还有太平,个个都与她作对,几次兴兵政变,要把她从皇位上赶下去,儿女,是孽不是缘,这点,早就看淡了,所以听到藏红花时,甄宓并不感到可惜。
她用手指抹去下巴上的棕色药汁,朝刚进门的袁熙欠身施礼,甜甜一笑道:“你来了。”
袁熙喜不自胜,紧着步子来到八仙桌前,刚要与甄宓亲近亲近,甄朱却把硕大的身躯挡在了二人中间。
“袁公子,您从邺城一路赶来,想必很累了,先饮杯茶,再与我们姐妹好好叙话,对了,我听说公子下得一手好棋,小女子不才,棋艺在无极县的女子里也是数的着的,我这就叫下人在此摆上一局。”
袁熙后退两步,手在鼻尖处扇了两下,出口便问甄朱:“你吃的什么?竟跟茅坑一个味!可别熏坏了你妹妹。”
甄朱面红耳赤,囧的无从遁形,脚不知道往哪伸,手不知道往哪放,原地兜来兜去,想着要如何才能挽回在袁公子心中的形象,她用袖口掩住嘴巴,望着八仙桌上的空碗说:“我身子弱,服了些汤药,是汤药的味道。”
“你身子弱?”袁熙将甄朱从头到脚看一遍,嘴差点撇到耳根上去,“若是在军中,三小姐这样的身量能举千斤锤,哪里弱了?”
“从......从前不是这样的,公子不信去问问,无极县谁不知道甄家三小姐纤腰一把,背薄如纸,弱不胜衣,风大一点就吹的我摇摇晃晃不能站立。”
“那为何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这样一位雄壮的女子呢?”
甄朱眼中闪泪,支支吾吾着回答:“我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只一月的功夫就成这样了,可我定然还会瘦回来的.....”
袁熙听得已经不耐烦,指着外头漆黑的天说:“不早了,三小姐还不回去歇息?顺便把这只黑乎乎的药碗带走,熏的我眼睛疼。”
甄朱面露娇羞色,言语间又把自己当做了才貌双全的姑娘,“明月高挂,微风习习,正是漫步到天明的好时节,公子,可否与小女子同路并行?”
甄朱甚至挽住了他的手臂!
“夜深了,咱们别在这打扰四妹妹了,公子喜欢作诗吗?”
袁熙像躲避秽物那样甩开甄朱的手,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甄宓是我即将过门的媳妇?原是你在打扰我们两个。简良子!”
话音刚落,从门外闪出个人来,正是简良子。
“公子,有何吩咐?”
袁熙大手一挥,“把这个女的送走,快!瞧着她我恨不得挖了眼睛,闻着她我巴不得割掉鼻子,还愣着干嘛?带走!”
甄朱被连打加拽的带离房间,临走还在朝袁熙喊:“你不能娶她,否则早晚会后悔的。”
“你这个姐姐不仅不识趣,脑筋也像有问题。”袁熙搂着甄宓的双肩道:“白白耽误了我们的良辰吉时。”
说着手掌开始往下移,来到甄宓的臀腰之间,“可知我一路奔忙就为了此时此刻,你叫我好想。”
甄宓撇过头,躲开袁熙的吻。落胎药已经起了反应,她小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头也昏沉沉的,手脚似有千斤重,为不露破绽,需得快些打发了他。
“公子,还没到成亲的时候,哪来的良辰吉日?咱们是要做夫妻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你初来无极县,何不去领略领略异乡的风采?我听说皖楼的酒不错,登月楼的歌舞也很好,有一个舞姬,仿佛叫什么眉,许昌来的,在皇帝面前献过舞呢。”
用女人对付袁熙,百发百中,他立马松开甄宓,表情雀跃地说:“寻常男子兴许有妻妾争风吃醋的烦恼,我就不会有,甄宓真乃吾之贤妻也,登月楼在南在北?这个简良子怎么半天了还不回来?我去找找他,你好好安歇吧,不必挂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