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丢脸……
粉丝点点头,还要跟她拉钩。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再贴一下,间隙还发问:“去pledis啊。”
“不是啦。”
pledis的声乐课怎么会对OTR的组合开放。izone的管理会社套了层OTR的壳子,用的练习室是pledis的,工作人员也全是pledis的,连nuest的经纪人都被抽过来替izone工作,但涉及到培训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认识一位熟识的声乐老师,业内评价也不错,所以自己主动要去上课。
但这些话没必要对粉丝说,她用笑容含糊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移动的粉丝依依不舍,说真的很爱允珠。
“我也很爱你。”甜蜜的笑容,她挥手道别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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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瑞草区的声乐教室在一栋四层建筑里。时值初冬,建筑外茂密的银杏树早掉光了叶子,只余嶙峋的枝干。昏黄的路灯下,高允珠看着这栋建筑,觉得熟悉又陌生。2017年的夏天,她在这里消磨时间。而还没等银杏树叶子变黄,她就离开了这里,这时居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冬天萧条的这个建筑。
高允珠熟门熟路地刷开电梯。进到练习室里,声乐老师正在打电话,看到高允珠后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到隔音的录音室继续和电话另一端的人交谈着。
老师打完电话回来后,高允珠也开完嗓了。“安可舞台很精彩啊。”被这样调侃也只能苦笑,说老师!所以来找您了。
老师弹了下la vie en rose的伴奏,说调太高了,在你的音域舒适区外。录音录了很多遍吧?
高允珠一脸绝望,说至少开头教我唱好吧。
老师讲得委婉,唱好第一句最难,要卡进拍子里,要抓好音调。练了两个小时后,音准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把握不好进伴奏的时机。老师说从放伴奏开始,你数8秒,直接开始唱。
对节奏的把握讲究时机,比起用耳朵听,跳舞还不错的高允珠更擅长用身体去记。这样投机取巧的训练方法居然有用,她跟着伴奏顺利唱了出来。老师看着她惊喜的表情,给她泡了杯润喉的茶,说就练到这里吧,不然明天你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茶杯里有热气蒸腾着,高允珠低头看着漂浮的茶包:“他还说什么了吗?”
“说你不唱也可以的……”老师惊觉被套话,打着哈哈,说:“不是,哈哈,是我,我觉得允珠不唱也可以的。”
“不行啊,那不就是认输了。”她把杯子放到桌上:“老师告诉他我会来的吗?”
“他猜到的。”老师递过来一包茶,说带走吧,对嗓子好。高允珠接过去,看得很仔细,说这个还是留下来吧。老师叹气,说何必这样……
“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没有扔进垃圾桶。”
经纪人在楼下等她。而在pledis的保姆车对面,还停了另一辆保姆车。高允珠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经纪人倒着车,说那辆车有点眼熟啊……你认识吗?
“应该也是来上课的艺人吧。”她低着头刷ig,语气全无关心。于是经纪人舒了口气,没注意到那辆车贴了防窥膜的车窗缓慢摇下一半,隐没在帽子和口罩后的人有双偏内双的下垂眼,看着高允珠的车离开,对着耳朵上正在通话的airpods说谢谢哥……她那么说了的话,那就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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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有一种昏沉的、让人犯困的宁静。结束签售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高允珠上完声乐课再回去已经临近十二点。第二天还有事前录制和签售,成员们都睡了。她轻手轻脚洗漱后回到房间,下铺的安宥真睡得不怎么安稳,手里的手机还在放蜡笔小新。高允珠想关掉视频,手刚伸过去,安宥真就醒了。
迷蒙地半睁开眼睛,安宥真声音有些沙哑:“……欧尼怎么才回来。”
“宥真在等我吗?”
“嗯。”蜡笔小新被关掉,安宥真支起上半身靠近她:“有话要跟欧尼说。”
是什么呢?安宥真已经洗过澡,身上是洗发水混合了沐浴露的香味,隐约也能闻到年下妹妹睡衣上柔顺剂的味道。代表了宿舍、类似于“家”,休息时间的味道,高允珠慢慢放松下来,才惊觉自己其实一直紧绷着神经。说是不在意评论,表现得也游刃有余,但不可能一丝波澜都没有。逞强着压下去的自愧、羞耻和不甘,在安宥真抱住高允珠后全部变成了丝丝缕缕的委屈。用装大人一样的声调,安宥真说我们欧尼辛苦了,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