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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3)

得善终。

谢霁一时间心绪激动,此刻却也只能按耐住,礼貌的朝状元郎拱手道谢。

不远处只见谢钊已然夺了那幅虎啸山林图,他一脚踩在临安侯的轿子扶手上,冷笑一声道:“侯爷别走啊,下官很是乐意为你解释一下为何这幅是赝品,不然的话,知道的以为侯爷不屑争辩,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家学不足,连一幅画的真假都分不出来,给‘一代文宗’的牌匾抹黑,徒惹世人耻笑。”

临安侯在轿中气得脸色发青,只沉声说了一句:“谢钊,你适可而止。”

谢钊没所谓的笑了笑,凑近轿帘压低声音说道:“那可不行,不说明白怎么对得起侯爷安排的这一出好戏。”

谢钊拎着画卷一把掀开轿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矮身钻了进去,先时还有声响,然后渐渐地里面竟然静默了。

谢钊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汗淋淋的临安侯道:“谢领,你再敢觊觎我儿子,下次折的就是你的右腿。”

临安侯强忍断腿的疼痛低声喝道:“好你个无法无天的狂徒,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来……来……”

谢钊拍了拍手冷漠回道:“劝你莫喊。”他稍微掀了掀轿窗处的帘幕继续说道,“甚么殴打朝廷命官,说的这样严重,哪家的兄弟不吵闹呢,你说是不是啊侯爷,况且有这帘幕遮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说着说着,外面三五个下职的监察御史正在茶肆挂牌子学吹弹,听说这里有热闹便约着一起出来查看。

这帮子言官,没事儿还想给你找点事儿呢,更况且是真有大热闹。临安侯扭头一看瞬间闭了嘴,这几位清流出身的御史和他都不怎么对付呢。

谢钊看他老实了,扯着画便出去了,一时不察头磕在了轿檐上,他本来就生的白,一下子额头起了个红肿的包,他闷声痛呼一声,撤出轿外。

临安侯陡然记起,刚刚谢钊进来时是鼻青脸肿的对吧!刚刚御史没见过谢钊鼻青脸肿的模样对吧!现在御史马上就要见到谢钊鼻青脸肿的模样了对吧!他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娘,又被谢钊摆了一道,他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谢钊果然鼻青脸肿的痛呼道:“侯爷,你就算再生气,也别拿伪画丢人啊。”一语双关了可谓是,听得一旁的信永兴瑟瑟发抖的瘫软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幅一定是真迹。”

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没见过虎啸山林的真迹,但从笔法上来看,确实是荆山先生经常用的笔法,根本无从辨别真伪。

“确实是仿作,不过仿的很精妙。”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因为说话的人是新科状元郎裴融。

裴融带着随从穿过众人走到谢钊跟前道:“学生裴融,见过恩师。”

在场的人包括谢霁都惊了一惊,不知谢钊和裴融的师生情是怎么论的。

谢钊朗笑着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还未恭贺你金榜题名呢。”

“这声恩师您一定当得,没有恩师提携就没有学生的今日。”裴融神态恭敬的说道。

原是谢钊刚知福建安抚使的时候,福建境内爆出来了科举舞弊丑闻,官家命谢钊彻查此事发现举报情况属实。谢钊当即领人重新阅卷,将舞弊的卷子踢除出去,落卷的卷子重新审阅。而裴融出身贫寒,学问深厚,又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当地权贵,由此被落了卷子,谢钊重新审卷之后,秉公提了裴融的乡试第三名。

刚刚那个甘为马前卒的老进士和信永兴嘟嘟囔囔的说道:“状元公跟谢大人有故,自然向着他说话咯。”

裴融从容不迫的说道:“想必众人都听过虎啸山林图的另一个名字别子图,这幅画只有一只雄虎哪有子?所以此画为仿品。”说罢,他转头对谢钊恭敬说道,“恩师可否愿将此画交与学生展示?”

谢钊将画递给他道:“请便。”

裴融接过画作,往众人跟前走了一遭说道:“诸位可看清楚了?裴某有幸见过虎啸山林图的真迹,确实绝妙无双。”

“状元公,怎地个无双法?”众人好奇的问道。

“荆山先生以雄虎自比,自是气势非凡,而且原画用了特殊的颜料,使得真迹在晴天之下,一见太阳那雄虎便会化作正在啼哭的幼儿,是为别子图。诸位在晴空之下可见着啼哭的幼儿了?”裴融慢条斯理的问道。

“正是如此。”谢钊笑道。

“原来如此。”谢霁心中感慨,原来这就是虎啸山林图又名别子图的缘故啊。

众人默然片刻又纷纷询问道:“状元公和谢大人是在何处见着的真迹?”

“鹅湖书院。”二人异口同声的回道,“所以虎啸山林图绝不可能流落出来。”

众人服了!那鹅湖书院为天下学问圣地,岂是寻常人能够登临的,非天下大学问者不可涉足于此,便是招收学生,那也是有着天纵之资的学生,许多人拜访无门,但状元公确实够格登门。

谢大人在拥兵南归之前可是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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