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得知珠珠等人从停雪园回来,立刻下了藏书楼。
杨昉拿着刚刚被谢则批改好的文章,一脸蒙圈的站在原处,说好的今天要一起分析时文呢,怎的从进了藏书楼就没见他看下去一个字,什么情况?
珠珠见兄长从藏书楼里出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今天发生的事儿都跟兄长说了一遍,末了叹息道:“真是可惜,若兄长在的话,别说一篇梅赋,就是作篇洛神赋也不在话下,羞死那群附庸风雅的!”
谢霁拍了拍珠珠的脑袋说道:“下次不会了,以后兄长都跟你们去参加宴席,再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岂料,珠珠还是遗憾的叹息道:“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端华姐姐有多美!你都不知道!哎!你都不知道!”
谢霁笑了,心道:她有多美,自己能不知道?这世上恐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珠珠露出腕间端华县主给她的暖玉串子向兄长显摆道:“看!这是端华县主给的!”
“咦?怎么这么眼熟?!”珠珠自言自语了一句,她忙把两个袖子都撸了起来,瞬间呆了,两串形制、材质、颜色、大小、长短都一样的暖玉串子分别戴在她的左右腕间。
啊这……
珠珠抬头问兄长道:“这是河西特有的礼节吗?看到投缘的人就赠暖玉串子,赠的还一模一样!”
谢霁心里简直像踹翻一个制醋作坊,心中醋海奔腾,冷笑一声,自然是一样的,能不一样嘛,人家是什么关系!
“……”珠珠愣在当场,好好的,她怎么感觉兄长好像生气了?
“兄长!你别笑了呀!阴测测的怪吓人的!”珠珠摇了摇胳膊把端华县主给她的那串暖玉冲向兄长,她悄咪咪对谢霁说道,“咱俩一人一串,别告诉别人呀,二哥就没有!”
谢霁别扭的扭过头去刚欲推说不要,左腕却不听使唤的伸了过去,他看了看珠珠的两条雪白的手腕,气鼓鼓的想:就要!就要!凭什么不要!让你们河西的在我妹妹手上团聚来了吗?!碍眼的紧!!他如此说服自己!
珠珠瞧了瞧兄长古怪的神色,迅速将端华县主送给她的那串暖玉戴在兄长腕上,她正要与他说席间听来的关于选秀的消息,却见兄长爆红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兄长你别跑啊!我找你还有别的急事,你站住!是关于二姐和大表兄的事!十万火急!”珠珠紧紧在后面追着。
杨昉正好从藏书楼里出来,听到这句话不禁好奇的问道:“什么样的急事?你兄长不听我听。”
珠珠急道:“选秀的事儿!”
谢霁闻言刹住脚步,收拾好心情问道:“选秀关二姐和表兄什么事?”
珠珠见兄长终于肯定听自己说话了,忙将从停雪园听来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糟了!定是那华阴侯府不满二姐和你定亲,要从中作梗了,以往有婚约的官眷是不必参选的,君子不夺人所爱。”谢霁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杨昉当场变了脸色道:“事情有变,我们速去找你大伯父商讨对策。”
没成想一行人还未到谢则的院子,就与谢则派来的人迎面撞上。众人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等谢霁与杨昉一同到了谢则的书房时,一张裱了明黄色锦缎的册子正端端正正的趴在谢则的书桌上。
众人:“……”
谢霁开口问道:“大伯父,事情捶死了吗?”
谢则见二人来的迅速又整齐,不由一愣道:“你们都知道了?”
谢霁点点头道:“珠珠从梅花宴上听说的,着急忙慌回来报信,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谢则叹了一口气道:“天不假时啊,这是宫里发下来的预选册子,家里两位适龄姑娘的名字都在册子上。”
“既是预选,就还没锤定呢!”谢霁想了想又道,“大伯父如何想的?”
谢则垂眸道:“也不一定能选上。”
谢霁闻言挑了挑眉,心想这倒不像大伯父会说出来的话,他拿起桌子上的花册子看了起来,当他看到一个名字时,顿了顿复而又看了大伯父一眼,见大伯父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瞬间有了底,遂故意摇了摇头道:“二姐本来不必在预选册子上的,这是个局,既然如此,做局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让二姐中选的。”
杨昉瞬间脸色苍白:“那么多落选的理由,娉娉一条都挨不上吗?”
谢霁幽幽出口道:“八字不合、恶疾、貌陋、不淑、守孝,二姐占了哪一条了?”
谢霁吐一个字,谢则脸色黑一分,到最后面沉似水。
三人正商讨着,谢娉哭着进门来,她头发有些散乱,见着谢则便一把扑倒在父亲的怀里说道:“父亲,我不要参选,我不要去宫里!我只嫁给阿昉,除了阿昉我谁都不嫁!”
杨昉也跪到谢则身前道:“大伯父,娉娉生来就喜欢自由自在的,宫里那种吃人的地方,哪里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