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半天，才看到他轻轻点头。
陈苒打开灯，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暂时只有这一双，可能尺码不太合适，你将就着穿。”
许数跟着她到了餐厅，就被两柜子的酒惊到了。
“我以为是在夸张，没想到你这里真的有这么多酒。”
许数一边惊讶，一边仔细看，直到把两柜子的酒看了个遍，才好奇地问，“你准备调哪一种？”
“你是想喝低一点的还是高一点的？”陈苒把水倒进制冰机，才抬头问他。
“低一点吧，其实我酒量不算好。”许数拿起桌子上颜色漂亮的酒瓶，仔细看着上面的度数。
“那就来一杯金汤力吧。”陈苒眨眨眼，开始去酒柜里拿金酒，“这个简单一点。”
许数看着她搞怪的样子，只能无奈摇头。
“其实我不怎么专业，调酒也只是为了快乐。”陈苒将汤力水从冰箱里拿出来，“我不喜欢直接在酒里放糖浆，遇到需要用糖浆调色的，就尽量用同色的果汁或汽水。其实也是心理作用啦，觉得这样可能糖会少一些。”
“其实都是自己骗自己。”丢进最后一片柠檬，陈苒笑眯眯地把一杯酒推了过去，“许数先生，请你品尝。”
“那么请问陈苒女士，你准备喝点什么呢？”许数抿了一口，难得调侃。
“那当然是尼格罗尼了。”陈苒笑着说。
陈苒把酒放下打开了投屏，笑得很开心。
“快过来一块看电影吧。这比电影院舒服多了，可以躺着，还可以喝酒。我想让你陪我看电影。”陈苒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你选了哪部影片？”许数问。
“爱在三部曲，我每年都会重温，今天你陪我一起看吧。”陈苒说，“往年圣诞我会窝在屋里看真爱至上，要不然就是查理和巧克力工厂，或者爱丽丝梦游仙境和胡桃夹子。总觉得会有氛围一些。”
陈苒说完，站起来把灯关上。
片头音乐缓缓响起，Before Sunrise随着铁轨滑动缓缓浮现。
“其实这部影片我也看过。”许数看着屏幕上低头看书的Celine，缓缓说，“当时第三部上映，我不知道这是个连续作品，稀里糊涂看完后才后知后觉去看前两部，当时第三部的评价，还蛮两极分化的。”
“可能大多数人在看爱情电影时更喜欢浪漫主义，生活中见到太多现实了，就希望影视中能更浪漫些。虽然多数人心里都清楚，那只是电影中才有的故事。”陈苒说，“他们是在火车上一见钟情的漂亮青年，经历了长久离别再次重逢依然深爱对方，最终成为了大家都期盼的灵魂伴侣。”
“可是啊，最后他们也变成了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一些琐事就会歇斯底里地争吵，却由于各种牵绊无法分开。”陈苒喃喃道，“他们明明还是很爱对方，难道爱真的抵不过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可他们的感情仍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两人分离那么久，再次重逢就会发现，对方始终是自己爱的样子。即使最后他们变成了一对普通的夫妻，但能一直在一起，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了。”许数认真地说。
在摩天轮上，两人站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夕阳。
“Are you trying to say you want to kiss me？”
“yeah”
Celine搂着Jessie的时候，陈苒感觉到自己侧颈传来温热的呼吸。
三种酒混合带来的烈性，酒精让人的思维有些停滞。陈苒闭上眼，也缓缓抱住了他。
许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侧颈，再到耳侧，最后和她的呼吸纠缠。陈苒整个人开始恍惚，高度酒精让她浑身的血液变得灼热，也让大脑开始昏沉。
金巴利的苦涩中掺杂着橙子皮的清香，回味中却有红味美思的甜。
陈苒衣服上Burberry香水的气味沾染到许数身上，最终两个人被这股气息围绕，夹杂着呼吸间的酒味和甜味。
片刻后，许数抵着她的额头，和她气息纠缠，呼吸之间有点急促，“陈苒，我们早就长大了。”
陈苒只是用力扣住他的手指，叹息般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许数偏头，再次将她拉近自己。手指从她的耳际一点点拂过她的侧颈，最后沿着锁骨一点点向下。
好像经酒精浸染的神经格外活跃，手指触过的地方都有战栗的感觉。
她像是溺水的旅人，只能抓着他，像抓着唯一的浮木。
次日睁眼，天色大亮。
陈苒身旁已空无一人。她走出屋门，才发现许数正站在餐桌前。
“我正在犹豫是做饭还是直接下去给你买早餐，你恰好就醒了。”许数走过去，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抚平。
“我平常早上就是黑咖和吐司，不用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