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多派弟子呢!
说轻了诚意不够,盟主不满意;说重了,这些弟子中很多都是各派掌门得意弟子,岂不是得罪他们。
他笑着抱拳道:“我等将人交给盟主,全凭盟主处置。”
“我啊?”
秦復放下二郎腿,抓了把瓜子站起身朝前踱几步,笑道:“念在他们未有伤及人性命,本盟主也不重罚,每人——杖脊五十,如何?”
他转身笑盈盈的目光扫过坐成一排或喝茶或嗑瓜子的掌门。
众位掌门都惊了下,有的茶水呛咳,有的被瓜子仁卡住喉咙,有的直接将瓜子壳嚼吧嚼吧咽了的。
杖脊可重可轻,全凭施刑人,轻者不过是皮外伤,重者命都能没了。
“盟主,这……”
一位掌门刚要开口,秦復立马截断道:“看来我这个盟主说话不管用,你们不服嘛?那你们将人都带回去吧,这盟主我正不想当呢!你们重新选个心服的盟主。”
话没说完,人已经嗑着瓜子朝自己书房去。
几位掌门见势,茶杯一搁,瓜子一丢,立马起身冲上去将人拉住。
“我们哪敢,武林中哪还有比盟主更适合这个位子的。刚刚赵掌门不是要说这个,是不是?”几位掌门朝赵掌门挤眉弄眼。
赵掌门立即点头,笑出一脸褶子说:“是是是,我对盟主那是心服口服,顶礼膜拜。我刚刚要说的是,盟主这罚得对,罚得好!各位掌门说是不是?”
“是是是!”所有掌门人都立即涌上来围着秦復,夸他处治得当,就该严惩。
秦復心中摇头。
这些老狐狸为了留住他这个盟主,连自己宝贝徒弟都不放过。自己还能如何?只能够成全他们。
“既然各位掌门意见如此统一,那就开始吧!”
秦復命奎叔叫来府中所有男丁,每人到柴房取一截碗口粗的棍棒来,然后命跪着的弟子全部去衣受罚。
命令完,又转头问坐成一排的老家伙们:“各位掌门没意见吧?”
各派掌门急忙摇头摆手:“没意见,没意见!”
“那就——开打!”
秦復坐回廊下,喝了口茶,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着操场上的四十九个人剥光了上衣,在初春冷风中挨打,不时地还要指点一下。
“唉,你、你、你,握棍姿势不对,力道发挥不出来,手腕再沉一些。”
“后面那个你朝前站点,你瞧瞧棍都打哪里去了。”
“你、你、你,挨打就要把背挺直了,你瞧瞧别人,你们这不是给自己门派丢脸吗?”
“还有你,怎么还想着躲呢?认错态度很不行啊,多加五棍!”
……
操场上就听啪啪啪棍棒落在脊背上的声音,像鞭炮,像夏日暴雨打在屋檐,又像成群结队奔跑的马蹄声。
秦復余光左瞟右瞅,见到各位掌门脸上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心疼下次就别整有的没的。
还想让程山长因为此事将他赶出书院?
门都没有!
他将脚踩在长凳上,手臂搭着膝盖看得津津有味,中途还让燕羽去给他换了杯茶,细细品茶欣赏眼前盛况。
当四十九人陆陆续续受完罚,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蔫了,没几个腰背还能够挺直。
秦復朝各位掌门脸上瞧,没一个还能笑出来的。
他心里头是乐呵的。
丢下瓜子拍拍手,起身对蓝门主道:“这些弟子的伤就要辛苦蓝门的弟子了。”
蓝门主笑着答道:“应该的。”
秦復回头准备去书房,走出几步见到王乔和沈柏几人正去搀扶自家的师兄弟。这几个人跟着他一年多,没少给他惹麻烦,年前的刺杀也是他们透露消息回去,这些掌门才能够联合起来。
留着他们就是祸害。
他转回身走几步,正要开口和霍谷主、沈楼主等人说“伴读”之事,让他们领回家去,意外见到蓝丹走过来。
一身淡蓝色衣裙,在人群中犹如荒土里开出的一朵淡蓝色雏菊,淡雅却耀眼。
她走到蓝门主身边,不知低语什么,蓝门主点了点头,蓝丹便与一位师兄走开,一边走一边说什么。
那位师兄二十出头,一身青色长袍,身段颀长,肩背宽阔,低着头看蓝丹时面带宠溺笑容。
蓝丹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霍谷主见他欲言又止,询问:“盟主还有其他吩咐?”
他握紧拳头,将已经到喉咙的话咽回去。
“没事。”转身回书房。
霍谷主在秦復走后,凑近蓝门主身边,拉着他朝一旁去,鬼鬼祟祟说着话。
午后,秦復召集各派掌门,询问他们查自己老爹的事情。
消息传给他们已经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