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笑呵呵道:“都是哄孩子玩的。”对长公主解释,“夫人不知,这小子小时候喜欢闹觉,总是问我们当年的事,不给讲又哭又喊,所以就编故事哄他睡觉。”
秦復:“……”
谁家孩子十几岁闹觉的?
秦復心里又给老爹一个白眼。
你也知道现在这些谎话说出来尴尬了?当年你可说得很起劲,还信誓旦旦说都是真的。
“所以,爹,哪个版本是真的?”
长公主也看出此间猫腻,笑着对秦復道:“为娘与爹是在松宁相识。那时正是松宁之战,为娘因战受了伤,逃到一个小镇外,是你爹救了为娘。你爹悉心照顾为娘几个月,后来为娘与你爹就互生情愫。”
长公主脑海中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眼睛望向城主,充满幸福和甜蜜。
城主嘴角却一抹冷笑,接过话继续道:“后来你娘伤好直接不辞而别抛弃为父。为父在松宁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你娘回来,当时你娘已经怀了你。
后来松宁再次动乱,为父带着你娘几经周转到了清平村,你娘在那里生下你。可你刚满月,你娘又再次不辞而别,狠心抛弃我们父子。”
长公主轻哼一声,解释道:“当年战况吃紧,我哪里能够多逗留。”
“吃紧到留一封书信时间都没有?”
“我不是想着等战事结束再全都告诉你的吗?”
秦復:“呃……所以,你们都有了娃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嗯!”
秦復:真狗血!
不过自己老爹都能够去各方势力客串军师,干出这种狗血事也不算稀奇。
秦復又问:“娘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寻儿子和爹吗?”
“没有。”
秦復心头一凉,向下沉了沉。
长公主略带几分抱怨道:“当年为娘认识你爹时,你爹化名秦罗。后来战事结束,为娘从你爹的信中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罗幕,而彼时天下已经传出罗幕身亡的消息。”
长公主叹了声,带着些许气愤道:“为娘还不死心地去清平村打听,得知你爹已经带着你离开,为娘算着时间,与罗幕被追杀身亡时间吻合。后来为娘又从清平村村民口中得知,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你爹,只知你祖父之名,这一切让为娘更相信他盗用别人之名,他就是罗幕,你们父子已经死了。”
长公主说完满脸怨气看着城主。
城主口气中也含不满和委屈:“夫人,你两次不辞而别,为夫都与你分析了当时的局势,你都没信任为夫将真实身份相告。”
“你又何曾如实相告?”
秦復无奈扶额。
你们俩都有错,这叫骗婚知不知道?
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不靠谱的爹娘。
见两人因为当年的事情相互脸色不悦,秦復忙起身劝道:“爹、娘,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提了,是儿子的错,不该问这些陈年往事。”
两个人也慢慢各自消气。
从长公主府回去,秦復还忍不住摇头叹气,觉得荒谬。
回到秦宅,他便让人用江湖的方法去查保陵府和永康府中前朝将领的事情,以及与极乐教是否有勾结。同时让沈柏去查当年军师罗幕的事迹,希望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次日休沐,秦復躺在书房前晒太阳看书,枭羽在旁边煮茶,鸪羽从书房抱着几本书出来,放在一旁茶几上。
“少主看得完吗?”
秦復瞥一眼,三四本书,并不是很厚,“若无打扰,差不多。”
话音刚落,萧缨大摇大摆过来,秦復暗暗叹了口气。
萧缨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去春猎,武学馆下个月有一场骑射训练。
秦復立马摆手:“我还想多活几年。”他挪了个身子,继续翻书。
萧缨瞥了眼他的书,好奇道:“你怎么看修桥铺路?”
“要想富先修路。”秦復朝旁边小几上几本书指了指,“那里还有造船,制造农具、兵器,书房还有其他百工之书,你也看看,说不定哪天你就用上了。”
萧缨随手从旁边拿了本造船的书,里面既有商船的建造还有战船,内容详尽,是平常书铺很难看到的。他又翻了翻其他几本,都是很少见的百工之书。
“你从哪里寻来这么多?”
“王乔几人从自家搜刮来的。”
“你现在看这些是不是有点早了?若是你以后为官去了工部、兵部还用得着,若是去了无关衙署,也无用武之地。”
“其他衙署我也有,种植、养殖、水利、开采、刑案、徭役赋税、吏治、兵法……还有琴、棋、书、画,吃、穿、住、行等等所用所需。”
秦復翻过一页书,笑脸从书本后露出来,挑着眉头贼兮兮道:“我看这些书也不是为了为官。”
“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