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秦復回到国子监便忙着葛博士的五份功课,被耽搁半天,计划全都打乱,又要加班加点,幸而在夜半之时终于完成。
次日葛博士看着秦復递过去的功课,保质保量,虽不能说篇篇锦绣,却有两篇不错,有值得其他监生学习的地方。
反观同样被罚只有两份功课的苏冀和邵锵,不仅没有完成,文章更是平平,毫无可圈可点之处。特别是苏冀,葛博士指着文章教训:“文理不通,尚有几处错字。”
秦復朝文章上瞟了眼,还真有错字。
葛博士冷着脸将二人训斥一顿,最后加重处罚,让他们也每人交五份。
大概是知晓他们二人的水平和能力,倒没有让他们次日立即上交,给了他们几天,“休沐后交来!”
“是!”
“若是让老夫瞧出是代笔,必不轻饶。”
“是。”
秦復心中窃喜自己今日过关,葛博士忽然话语转向他,警告他不得再胡言妄语。“顺便指点下同窗文章。”
秦復一愣,看了看旁边的苏冀和邵锵,“指点他们?”
苏冀和邵锵二人也神情紧张:“指点我们?不必了吧?”这多恐怖。
葛博士冷冷鼻哼一声:“你们二人的文章简直无法入眼,准备下次再写这等文理不通文章吗?”
二人没再反驳,应了下来。
虽然在葛博士面前应下来,离开后二人表示不劳烦秦復,文章他们自会请教别人。
秦復耸耸肩撇嘴,“我也不乐意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转身朝饭堂去。
二人虽然说去请教别人,实则根本没有,文章一直拖延没有动笔,直到休沐,二人开始着急,抓耳挠腮写不出文章才开始到处请人帮忙。
“要不,去请教令兄?”在苏冀书房中同样焦头烂额的邵锵提议。
苏冀叹气道:“我大哥、二哥是武官,从小就不爱读书,圣贤书还没我读得多呢!”
苏冀又叹了口气,在书房中踱来踱去,眉头皱一大把,像个小老头。
身边平素关系好的同窗,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甚至不如,半天憋不出一篇文章来。其他的同窗平素与他们关系也都平平,甚至不太好,别人也不会帮这个忙,何况今日休沐,上哪儿找人?两个人十篇文章,量还有点大。
“去街上找人代笔,写差一点,兴许葛博士发现不了。”邵锵出个注意。
苏冀立即否定,“去年咱们代笔,葛博士一眼就瞧出来了,你忘了?”
“总不能真请秦復那混蛋指点吧?”
苏冀朝椅子上一躺,四肢软绵绵搭着,昂头双目无神盯着房顶,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都抱不到。
邵锵皱了一把脑袋,想着现在还能够找什么人帮忙。
苏冀忽然一拍椅子蹭的坐直,邵锵被惊得身子一抖,询问他是否想到了办法。
苏冀狡猾一笑,“我们应该找秦復。”
“嗯?”邵锵意外。
苏冀贼兮兮地笑着分析,“你想啊,你我各五篇文章,就是当朝状元来指导也累得够呛,我们何不把这个苦差事就交给秦復?若是指导好了,我们文章在葛博士那里过关,自然相安无事。如果过不了关,秦復是不是也要给我们背一半的黑锅?”
邵锵静心一想,还的确是这么个事。而且此事本就是葛博士安排的,秦復没有理由拒绝,若是他拒绝,自动承担一半责任。
“而且怕什么?他就算是再厉害,还能在国公府动手不成?”
两个人一合计还是请秦復是最好的办法,立即派人去秦宅。
秦復正与张玉弛在讨论这次三国来使的事情,正讨论到兴头上,小厮来报纪国公府来人。
秦復猜到是苏冀。
昨日他好心地询问他文章写得如何了,苏冀还一副高冷姿态,不用他费心,今日就找上门了?
“不去!”
然后继续和张玉弛说三国来使的事情。
张玉弛道:“我在翰林院听到一点消息,这次三国来使不仅带来了奇珍异玩,美人无数,还带来了一批文人,说是与我朝学问交流,实则是想与我朝一较高下。”
秦復情绪激动道:“我泱泱大国,底蕴丰厚,当世文豪鸿儒不计其数,还怕他们不成?”
“话虽如此,不可轻敌,别人是有备而来。”
“嗯。”秦復虽对大晋文化自信,但国与国之间凡事不容小觑。
他对张玉弛鼓励道:“翰林院人才济济,此次必定是要上阵的,老大加油。”
张玉弛笑着调侃:“我肚子里那点东西可远远不够,最多是帮着上官们打个下手。”
秦復又询问起三国此次前来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两个人刚聊到关键,小厮又过来禀告,纪国公府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