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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及(2 / 3)

狞笑着点点头,连声愤愤称好:“好,好好,我算是听明白了,就是你二人干的对吧……”

谢灵浦随即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目光横向褚西沉:“齐安,你为了个贱婢得罪我,得罪谢家,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褚西沉波澜不惊,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灵浦,“齐某一不求名,二不入仕,有何得罪不起的呢?”

谢灵浦深深地看了褚西沉一眼,问道:“这婢子看来对你有几分重要。”

话音一落,他转头狞笑着打量了一眼阿巳,手中马鞭用力一挥,马儿吃痛长鸣,驮着他疾驰而去。

阿巳丝毫没被谢灵浦最后那个眼神吓到,只是嗤笑一声:“看来谢灵浦是彻底被激怒了,往后也不知他会使什么绊子,那我们还去谢府祝寿吗?”

褚西沉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缓慢冲着马背伸出手,猞猁便从马上直接轻轻跳到他的手臂上。

他将猞猁抱过来,用手指略微挠了挠它的下颌,目光注视着猞猁,淡淡道。

“去,当然去。”

阿巳将猞猁在他怀里,他手中动作轻柔,还有那修长雅致的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随即故意问道。

“你不怕成了一场鸿门宴?”

褚西沉见猞猁已经舒服得闭上了眼,便将猞猁直接放在阿巳怀里。

她下意识伸出手抱过,只觉猞猁均匀的呼吸和肚皮下柔软的绒毛摸着很是温暖。

褚西沉整理了马鞍,直接上了马,垂目看向阿巳道:“何惧之有,斩虎须投大穴,诛龙必向深渊。”

阿巳看着红鬃马的眼睛,品味半晌,抬眼看着他,露出一抹笑意。

一只手伸到她跟前,“上马。”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手,还有那袖口处若隐若现的花纹,似是藏莲于袖中。

几乎没有过多思索,她右手抱着猞猁,缓缓伸出了左手。

只觉那微凉的手掌将她反握住,用力一带,她自被轻易拉上了马,连同猞猁一起。

恍惚间,她脑海中回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大雪封天,他也如今日般自马车上伸出了手。

她那时抬眼一看,似是看到这手自离恨天而来,为了救赎和洗濯她的罪恶灵魂。

阿巳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忆起往昔。

她骑在马上,后背处似乎能隐隐感受到他的气息,让她万分不自在,只得将身子往马头处微微一伏。

两人沉默中,阿巳思绪万千,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我们有相同的立场,会成为朋友吗?”

彼时骏马疾驰,耳边被风声占据,她以为他没回答,却又似乎捕捉到,那句和风声融为一体的……

“会。”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幻听,却不想再去重复追问,下意识将怀中的猞猁抱紧了些。

待那马速稍微降下来了,路过了一处瀑布,悬水高泻而下,水声入耳。

阿巳忽然从马上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层层树影和阳光斑驳,她默然道:“我会尽心帮你,也请你……给我一定的支持。”

她若是孤身对抗临渊阁,恐怕是很艰难的,她是临渊阁培养出来的,任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依旧可以被轻易拿捏。

若得到褚西沉的支持,这条路将会平坦许多。

良久,阿巳没听到的身后的声音,她以为褚西沉正在思索交换条件,却听他真的答了句,“好”。

这次她万分确定不是幻听,她错愕地回头,他却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瀑布旁停留的狍子。

手松而箭离,轻而易举射中狍子的心脏。

眨眼间,身后一空,褚西沉已翻身下马,冲着那中箭的狍子走去,临走前将一个锦袋扔给了她,背对着她道。

“此处无人,先去处理伤口吧。”

阿巳接过,这才意识到后背上的血已是湿润一片。

待处理好伤口,她重新披上披风,天色已是午后。

他们一同骑马返回营地,却在半途见到一处人群聚集,众人围绕着一棵极为粗壮的古树,那古树常青,郁郁葱葱,枝头上挂满了布条和纸卷。

“这古树许愿很灵,据说它根系链接地灵,地灵可以帮助世人实现愿望。”阿巳若有所思地道。

上一世她也曾同褚西沉来过此处,那时褚西沉得知她随景恒学会了写字,只是静静站在远处,他向来不信神。

阿巳撕下一段衣裙,一分为二,递给他一块,问道:“你没有想实现的愿望吗?”

他扯过那布条,冷硬道:“我相信人定胜天。”

阿巳没再劝他,自顾自去树下虔诚写下愿望,她的愿望是——希望今年的梅子酒无比香醇。

她直起身,正欲将布条挂上树干,却瞥见褚西沉手中的布条却不知何时写上了字。

她笑问:“你不是只相信人定胜天吗,为何又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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