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小梦。”
“咚!”
又是一声巨大的回响,谢白榆从电脑中取出小型光盘,她拿着它一挥手,它又变成了一支银色的金属针管。
她将针管藏在身后,步履轻巧地靠近正全神贯注读信的陈梦。
“我们的世界并不相交。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我无法感受你的温度、你无法拥抱我的形体,在彼此虚幻的存在之中,就连爱的语言,也会变得空虚、变得苍白。
我害怕你终究会疲惫。
所以,我必须来到你的世界。
哪怕我变成不说不动的文字,哪怕我再也无法用从前的形象与你相见,哪怕你终究会忘记我。
我此时此刻,就在你的手上,感受你的温度,小梦,我甘之如饴。”
陈梦不可置信地盯着最后一行文字。
她感觉到谢白榆正在向自己走来,她终究泪眼婆娑地看着谢白榆,双唇不受控地颤抖:“他、他把自己变成了这封信,他怎么……”
谢白榆没有回应,她沉着眼,将针管扎入了陈梦的脖颈。
陈梦瞬间失去了意识,软倒在谢白榆的怀里。
对不起,谢白榆想,外面那么多的人命,已经等不了了。
须臾,陈梦再次睁开眼睛,只不过此时她如一个机器人一般,双眼无神,而谢白榆插在她脖颈上的针管,正在从她身体里抽取着什么。
“咚!”
最后一声钟响,炸在了谢白榆的脑海里。
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醒了吗?”
“体征正常,三分钟之内就会醒。”
“密钥拿到了吗?”
“稍等……我检查一下。”
这段对话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平白窜如谢白榆的耳朵。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操作室屋顶的灯光散入她的视线,无比刺眼,激得她又紧紧闭上眼睛。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个成熟的男声闯入她的耳朵:“醒了,让她适应一下。”
这声音十分熟悉,它仿佛牵引着记忆,重新回到了谢白榆的大脑。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呃……”她口干舌燥。
“给她倒点水。”那个声音又说道,她已经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了。
“好。”
清凉的水被送至她的嘴边,她艰难地抿入一口,顿时觉得嗓子清润不少。
一时无声,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她。
谢白榆的意识渐渐归笼,她再次睁眼,终于能够看清她所处的操作室。虽然身子颇为沉重,但她还是勉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支撑起来。
“我……”她意识到自己的嗓子还是干渴,“我成功了吗?”
她面前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年男性,正是那个成熟男声的主人。他穿着白色大褂,站在一个埋头检查的研究员的身后,弓腰看着光屏上的监测数据。
“正在解析,别急。”老人道。
“好。”
此人姓沈名宙,以前,谢白榆只在银北广播的科研频道听过这个名字,什么新技术又突破了、什么新发现又有进展了,沈宙的名字总是不乏其中。
她一向以一线的科学家为榜样,尽管她离得太远,也总是心生向往,因此她对沈教授格外敬重。
沈宙看向她,转头低声对助手说:“帮她把脑机取下来,不要影响她一会儿做汇报。”
助手应声称是。
谢白榆脑袋上带着一个颇为憨重的白色头盔,有几根闪着光波的数据带连接着她刚才躺的特制椅子。
这躺椅外形宛若一颗透明的鸡蛋,人带上那个被称为“脑机”的白色头盔,再进入这个躺椅,很快躺椅两边的“透明蛋壳”会缓缓合上,将人像小鸟一样包入“蛋舱”中,迫使使用脑机的人进入休眠。
助手帮谢白榆把脑机摘下,将她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有了!”坐在光屏前的研究员如释重负地大声说道。
沈宙立刻上前观察,片刻,他开心地大声道“好!没有损坏!”
谢白榆也露出了笑容,这意味她成功了,她把密钥成功从“元界”里带出来了!
沈宙快步走来,他高兴得胡子都要飘起来了:“小谢,果然只有你能完成!谢谢!”
“我,”谢白榆四下寻找,总算看到了刚才别人给她端来的那杯水,“我先喝口水。”
一杯水下肚,她总算恢复了元气,有力气做汇报了。
“是这样,数据编号应该是57449,是一个叫陈梦的……人。”谢白榆想起在“元界”里看见陈梦的样子,一时无法管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叫“元界数据”。
“查。”
沈宙指挥助手同步寻找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