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给可可安排了接风火锅,算是庆祝这次可可历经磨难平安归来。
可可一身风尘,都还没来得及回到宿舍梳洗一下就被Mola送到了饭店:这不是给可可接风,这是你们也想吃了吧!
不过可可这几天也是馋坏了,感觉人都饿瘦了。
一顿火锅,大快朵颐之时,可可接到了靖子的电话。
“可可,我今天晚上飞机,我回国去了,不再来了。”
“今天?”可可有些吃惊。
“这几天也没见到你,没能和你好好说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给你留了些东西,放在你的柜子上,你看你想用就用,不想就帮我送人吧。”靖子声音平静,平静到没有了一点活力。
可可并不意外她会离开,因为这段时间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太多,她的种种反常行为也暗示着她将离开,只是没想到在突然接到电话时,还是忍不住吃惊,还有伤心。
***
奇怪的室友靖子
靖子和可可同住一个房间,其实女孩子都在一个房间,那是一间酒店的大会议室改成的大宿舍,很大,里面有五张床,实际长住的只有她们两,每张床之间感觉都隔了好几米,好远,看似都在一间房间,但是除了是同一个门出入以外,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那个角落,相互并不打扰。
非洲就是这样,一切都很贵,老板们为了节约开支,总是会就地取材,利用一切。
可可刚来公司时,本能的和她靠拢,因为她是总部这里唯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生。
可可时常约着她吃饭喝果汁看电影,可是靖子却仿佛有点抗拒还时常拒绝。
她性格古怪,但并不内向,反而还很开朗,虽然和她相处并不舒服,但可可不介意,毕竟非洲的孤独能让你接受她的所有缺点。
靖子对可可倒是很抗拒,时常拒绝她不说,还经常消失不见。
起初可可要是等到晚上12点她还没回来,就会发信息问她,她说自己在加班,凌晨两三点时,她才会悄悄的回到宿舍。
可可心疼她时常加班这么久,有一次切了一盘水果送到她办公室,却发现她办公室大门紧闭:她根本不在。
至此可可没有再过问过她晚上去了哪里。
伊索比亚不像国内,没有公司的组织和批准,大晚上你哪里也去不了,她就在这栋酒店里,可是她在哪里?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绝对是男人发明的,因为基本上男人八卦起来,也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非洲有那么多无聊孤独的男人,这戏都嫌台子太小,表达不了那甚好的言下之意。
总会有那么多的演员用试探性的舞台腔来山路十八弯的询问着和今天午饭的炒牛肉毫无关联的靖子,只要他们想,任何一个事务都能扯上关联,并且是绝好的编剧。
甲:“外面打雷了,要下雨。”
可可:“嗯。”
甲:“天都黑黑的。”
可可:“嗯。”
甲:“你怕打雷下雨嘛?”
可可:“还好。”
甲:“哦,晚上打雷你一个人在房间不怕呀?”
可可:“还好吧。”
两小时后就会听到延展性版本:靖子昨晚不在房间-因为可可说打雷她一个人在房间-昨天晚上打雷了。
乙:“你怕停电嘛?”
可可:“怕,因为我怕黑。”
两小时后的延展性版本:靖子这几天晚上不在房间-因为可可怕黑-可可这几天看脸色就没睡好。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可可从来没去深究过,也没过问过,甚至没去思考过这个问题:靖子的若即若离;她的古怪;靖子十分渴望身边能有朋友,但却极力的排斥他人善意的接近和探究。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
靖子又一次的拒绝了可可。
周六午饭时,在食堂,靖子过来告诉可可,下午的电影不去看了。
可可:“票都已经买好了,车也安排了,不是早就说好了嘛?”
靖子:“我有事,不去了。”
可可:“什么事呀,不能回来做?看个电影不花什么时间,你不能老这样。”
可可希望靖子能合群,撒娇着求她一起去。
靖子显得有点不耐烦:“我有事就是有事,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为什么还要向你报到,你又不是领导。”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可可愣愣的坐在餐桌旁。
这不是靖子第一次这样爽约或是拒绝,大家组局也是本能的忽略掉她,只是可可觉得不能让她再这样在边缘游走,经常多嘴问到她时,她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是大多数情况都是不欢而散。
只是这次,大庭广众,言语带刺。
可可端着碗,几秒钟都没动一下。